朝阳初生,光辉洒向这个年复一年不变的村落。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家家户户燃起了炊烟,偶尔能听见雄鸡的叫声,村子口此时却站满了人。,
他们都是来为叶阳送行的,男女老少皆有,或睁大眼睛好奇的瞧着这个身穿麻衣,传说中杀了附近所有土匪的神人。或手拿鸡蛋,晒干的山物,要送给这位恩公。
叶阳通通婉拒,摸了摸那个双眼噙着泪花的小男孩,叶阳笑了笑
“叫了我这么久师傅,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小男孩抬手将眼泪抹了去,伤心道:“师傅,我叫宝儿,刘宝儿!师傅你可要记住了,你说好了要回来教我武功的,可不许骗我!”
叶阳并未回答,只是使劲揉了揉宝儿的小脑袋。
接着看向翠儿,践踏双眼通红,似乎正努力的控制着眼泪落下,刚想伸手过去为她擦泪,忽又觉得不妥,便将手放了下来。
“翠儿,要照顾好宝儿还有你爷爷知道么?”
“翠儿翠儿晓得的…”边哽咽,翠儿边说道。
再看向那汉子和老者,他们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叶阳的手说不出话来。
叶阳和众人一一道别后,走向村口,又回身对着众人鞠躬致意,这才离去。
见叶阳的身影渐渐消失,众人也慢慢散去,久之便只剩下翠儿一家四口仍自站着。
“走罢,翠儿。”汉子拉了拉翠儿。
她却是仍自不动,那高高强忍的眼泪已经留了下来,转头看向大,她泪眼朦胧的说道:公子还会回来嘛?”
“会的,一定会的。”
汉子只能这么说道。女儿那点小心思当爹的又怎么能不知呢,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初遇到公子这样的男子,动些心思在所难免。
只是自己知道,公子恐怕很难到这里来了。
不忍说破,便只能这样和孩子说。
摇了摇头他便搀扶着老人回家歇息去了,只留下这两姐弟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远方。
顺着村中人指点的方向,叶阳就这样往前行去,并不是他不想用轻功,而是武都现在情况未明,自己这样冒冒失的前进,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出于这样的考虑,叶阳连马车都一并送给了翠儿一家,浑身上下除了这件麻衣,和那柄用破布扎起来的弯刀,身上再无他物。
村里人说过从这里行到武都不过半日路程,可临近中午自己楞是没看见一个人。
屋舍倒是见了几座,只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内早已蒙尘,想必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摸了摸已经有些干瘪的肚子,叶阳实在奇怪师兄以前是从哪里抓来那些野物的,自己刚刚本来想去附近抓些什么东西来充饥,看看那边,看看这边,竟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不说熊了,兔子,野鸡什么毛都没瞧见一根。
昨晚师兄的那身装扮给自己的震撼实在太大,没有细想她所说话的含义。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告诉自己练刀不必拘泥招式,气势才最重要,自己这么理解应该没错把。
至于后面那些话,自然是告诉叶阳,他记忆恢复了,就此别过。
想齐昨晚叶阳就有些鸡皮疙瘩起来了,自己竟然跟一个男的示爱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
现在想来肯定是由于师兄穿的那身衣服的缘故,难道师兄失忆之前是个女装爱好者??
叶阳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师兄的性别,但是那小巧的喉结还有那平坦的胸部,早就让叶阳打消了这个念头…说起来昨晚师兄有没有喉结来着,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边想着边往前走的叶阳却似碰到了什么,嘭的一声,叶阳没事,那所撞之物却飞了出去。
“哎呦,撞死大爷我了,你会不会看路啊?”被撞之人这附近的乌鸦。
当然,他真名不叫乌鸦,这只是他职业的代称。
乌鸦食腐,而他这只乌鸦却是靠尸体发财。说白了便是摸死人尸体上的财物。对这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人都死了,活人总要活啊,那我拿了你的银子我便能活,这样也算死人的一件功德了。自己便是这样想的所以一直以来做的心安理得。
哪里刚刚拼杀过,哪里即将发生战争,这是一个乌鸦的基本嗅觉。
昨天他便探知到有一股蒙古的流亡兵士在这附近徘徊,而那新来的将领已经派出了一小队人马在这周边搜索。
只要他们一碰上,那不管谁死,自己就有机会了。
刚刚正四处张望寻那蒙古兵呢,却没注意这个家伙一下被撞个狗吃屎。
起身揉了下脖子,他向撞自己之人看去。
长的人模狗样的,身上穿的的却是那最低劣的麻布,一看就没多大油水。
只是看起来这么瘦不拉几的家伙,怎么跟个跟个墙壁似的。
算了,看他这打扮,肯定也讹不着钱。
“滚蛋,滚蛋!”挥了挥手,示意这人快走,别耽误自己赚钱。
那人却还是杵在那不动,看向自己,接着打开了那个破布包着的东西,亮出了明晃晃的弯刀。
噗通,乌鸦立马跪下了。这人不知是图财,还是要害命,谁知道这么个穷鬼身上怎么会有刀呢,都怪自己这张臭嘴,正想打自己一耳光,就听见身后有人好几人发出阿勒呀,阿勒呀之声。
乌鸦心头一惊,蒙古人!!
这阿勒呀是他极少能听懂的蒙语之一,至于怎么学到的,全因为战场上所有的蒙古士兵都会这么喊,意思就是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