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眼底红尘>4.封王列侯

无论洛阳城的寒风多么凛冽,总有些地方,仍然温暖如春,醉意醺然。

洛阳城西北,车骑将军、太子太傅、赵王府。

夜色中,赵王府七间七进的大门巍峨耸然。门口两座汉白玉石狮张牙舞爪,带着狰狞的阴影,仿佛脚踩着一切不恭,令人望而生畏。

这府主人叫做司马伦。身为车骑将军,麾下御林军掌管着洛阳防务,同时也是当朝的太子太傅,受封赵王。

司马伦,字子彝,晋宣帝司马懿第九子,晋景帝司马师、晋文帝司马昭之弟,晋武帝司马炎的叔叔。在大晋宗室之中辈分极高,地位超然。他历经数朝,在曹魏时封安乐亭侯,后进封东安子,任谏议大夫,还只是个小人物。司马氏建晋后,受封琅琊郡王,后改封赵王。历任平北将军、安北将军等。任征西将军、镇守关中时,残暴虐为、横征暴敛,引起羌族、氐族反叛。后被召回京师。他不是武帝嫡系,离皇椅甚远;又懂得谄媚之术,能降下辈分侍奉中宫,与皇后贾南风贾后及其母郭槐结交。赢得了贾后的亲信重用。

夜,已深了。

车骑将军府西苑的一个偏厅之中,燃起了灯火。主人大约是嫌壁上镶嵌的两颗硕大的夜明珠还不够光亮,在屋中四角都摆放烛台,高燃起十数支蜡烛,照耀着这个陈设极尽奢华的卧房。架上摆放着古玩珍宝,地上铺着锦毯,一株数尺高的红色珊瑚树立在角落,本及贵重,却在满室奢华中显得并不起眼了。

锦毯上放了一张矮榻,榻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酒菜,还在冒着热气。

炭火烤得屋子暖烘烘地,酒香蒸腾,混杂着香炉中散发出来的幽香,和屋内伺宴的婢女们脂粉香气,醺人欲醉,和高宅之外的冰冷天地宛如两个世界。

侍女们正在服侍两个男人对饮。其中一个看上去还年轻,不过三十多岁,面白微须,长得其实不错,可是眼神阴沉闪烁,显得人有些阴险狡诈之像;那老的男子约莫六旬,一绺黄须,身材肥壮魁梧,面貌带着凶狠残忍之色。

这二人袍服松散,冠带不着,显然十分熟络。年长那位更是十分随便,斜倚在榻上,搂着个年轻貌美的侍女把玩;而那年轻的见怪不怪,一边就着侍女的手饮酒,苍白的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老年男子便是赵王司马伦。年轻点的男人叫孙秀,数年前不过是一介小官,跟了司马伦之后,工谄媚,多诡计,因此得司马伦重用而扶摇直上,如今已是司马伦手下独一无二的亲信权臣。

那孙秀微晃着苍白微须的脑袋,带着得意道:“明公,大计已成。如今太子已成僵死之虫。此计可妙否?”

那老者哈哈大笑:“大妙!大妙!俊忠想出的这一离间之计,不费咱们一兵一卒,只费些口舌,便借贾氏之手拿下太子性命,去了我一个心病。也只有你俊忠想得出!哈哈!哈哈!”

那孙秀并不谦虚,微眯着喝得有些微红的眼睛道:“当日我便说过。太子于贾后手下,隐忍多年。太子聪明性刚。绝非表面上那般无害。若有朝一日太子得登大宝,背后有太子妃外家琅琊王氏支撑,贾氏难和他对抗。到那时,再想除他,难上加难。也必不肯受制于人。现下明公你礼待他,他对你也恭敬有加,却总是保持距离,不肯和我们深交。想来若日后想操控于他,是极难的事情。其后患甚于贾氏。”

司马伦点头。

孙秀接着道:

“所以我说,想除贾氏,不若先除太子;除了太子,便有了除贾氏的名头。如今如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公,好招还在后头。等贾氏除了太子,明公便师出有名,废贾后,为太子报仇。这样不仅仅能免除祸根,还名正言顺,除了贾氏一族。贾氏一除,洛阳便在明公手中,那时,皇椅不就顺理成章么?”

“哈哈,好!好一个顺理成章,好一个一石二鸟!”司马伦甚是畅意,大笑着畅饮了一个满杯。

然后微醺道:“想我司马伦,乃是文帝嫡子。那个傻子如何做的了大晋的皇帝?!如今只要除去了太子、贾氏那贱妇,区区一个傻子,还不是在我股掌之中?那时,天下便是我的了!哈哈!”

他口口声声连声傻子,非常狂妄。那孙秀谄笑,躬身称诺。

司马伦又问道:“此事可做的备细?现下是紧要十分,万不可让贾氏得了风声!如今我们的人马,若和贾氏对抗起来,还不能说万无一失。真要和贾氏翻脸,还要联合齐王、河间王等人才行。”

孙秀摇头道:“不妨。齐王、河间王,只怕比我们还想急着除去贾氏。我们且等着。只要贾氏对太子动手,时机便来了。那时我们便只需让人去游说诸王即可。联合众王之力,大事必成。只是眼下,却要机密行事,决不能让贾氏看出我们半点心思。”

司马伦点头。忽又想起一事:“昨日晚从金墉城中竟然让孙超单枪匹马,抢走了三皇孙那小儿。孙超虽于城门处被乱刀砍死,怎地那小儿却不见了?那小儿虽不足为虑,也是后患。更要防藏匿之人将此事底细传开去。”

孙秀道:“如今禁军、贾氏一族手下兵马正在全城搜索。城门布防,进出皆要细细搜查。想必这小儿万难逃出洛阳城。只是如今我们御林军尚不可明面上太过张扬,插手此事。我已然安排人手,在各城门设下眼线,留意进出,务必早日找到这三皇孙,免得留下后患。”

司马伦颔首。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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