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宫内全部建筑由“前朝”与“内廷”两部分组成,四周有城墙围绕。四面由筒子河环抱。城四角有角楼。四面各有一门,正南是正阳门,为天阙宫的正门。
“外朝”与“内廷”以承乾门为界,承乾门以南为外朝,以北为内廷。天阙宫外朝、内廷的建筑气氛迥然不同。
外朝以三大殿为中心,位于整座皇宫的中轴线,其中三大殿中的“大和殿”俗称“金銮殿”,是当今圣上举行朝会的地方,也称为“前朝”。
此时,谢时与杜广仁乘车而来,赶车的正是谢府小厮谢了,马车直奔正阳门。谢时掀了车帘,老远就看见天阙宫,因这天阙宫建筑屋顶满铺各色琉璃瓦件,所以老远看着,一片明黄之色,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各色光线,大和殿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
这天阙宫东西六宫都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再配以宫灯联对,绣榻几床,内廷之后是宫后苑。后苑里有岁寒不凋的苍松翠柏,有秀石迭砌的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优美恬静。
谢时与杜广仁奔到正阳门下,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杜广仁下了车,忙掏出笏板,道:“吏部侍郎杜广仁与监察御史谢时觐见君王,奏事议政,还请放行。”
守门的侍卫是认识杜广仁与谢时的,按理说理应放行,但守门侍卫面露为难之色,小声说道:“杜侍郎,卯时开始,正阳门就只出不进了,现在是更不让进了。”
杜广仁一惊,“这话是怎么说?”
侍卫道:“不知道今早大和殿发生了什么,里面放出消息,外面人一律不准进入,好像圣上震怒了。”
杜广仁:“好端端的,怎么封门了呢?”
侍卫摇摇头,“我等也不能妄自揣测圣意,只知道相国卯时前就入了宫,至今没出来呢,不知道突然封门是不是和相国有关系。”
杜广仁沉思片刻,道了声谢,就走回了马车,谢了站在车旁,“杜公子,现在我们去哪啊?”
杜广仁摇摇头,默默坐会车里,车里熏着上好的熏香,谢时此时云淡风轻没事人一般正手持一本古籍,认真拜读,杜广仁强压火气,等了片刻,见谢时仍没反应,忍不住问道,“谢兄,真是好定力,广仁甘拜下风啊。”
谢时笑笑,不语,杜广仁火气更盛道,“谢兄,难道不着急么?”
谢时终于将书合上了,淡定问道:“广仁兄台,事已至此,关心则乱,着急也没有用,我们还是静待事情的发展吧,估计不出几个时辰,就会有结果了。”
杜广仁道:“我们筹划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一招致命,如果真让那老狐狸辞官归乡,岂不是白白谋划一场,对楚党根本没有震慑作用。”
杜广仁还要说什么,却见谢时目光已经落到车外,他也跟着望过去,只见一辆踢踢踏踏自远处而来,车里的人似乎很焦急,那赶车的车夫不停的驾驾驾,马儿跑的也愈发急了,马车跑到正阳门下车夫才一勒缰绳停了下来,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四只蹄子不断原地踏步,车夫安抚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佳人,对着那守门的侍卫不知道说了什么,侍卫听罢,摇摇头,指指谢时的马车,意思是他们也在此处等候。
年轻的姑娘倒也不纠缠,向着车里的人低低说了什么,车上人说了几句话,杜广仁没有听清,但看年轻的姑娘的神情,猜测车里人应该是嘱咐远远的等着。
马车和正阳门拉开些许距离,远远停在一边,年轻姑娘此时转过脸来,杜广仁见那面孔熟悉的很,猛然间没想起来在哪见过,谢时道:“淮河岸边。”
杜广仁恍然大悟,“那不是楚府的丫鬟么?”
谢时点点头正是,看来楚府得到了消息,马上就直奔正阳门而来,想探听下情况,但正阳门此时连上早朝的官员都进不去,又岂能对她二人放行,当即吃了闭门羹,只得等在外面。
杜广仁道:“那车里坐的不会是跳河的小姐吧。”
谢时点点头,心想除了她,还能有谁,楚家那两个败家子还能关系楚老太爷的死活么,现在说不上在哪个温柔乡里买醉。
杜广仁似乎对楚府的一切都很憎恨,见谢时点头,讽道,“楚府果然没男人了,这种时候竟要一个姑娘出头,也难怪楚府会败落,满门子不孝子弟。”
谢时隐觉这话不妥,也不同他辩驳,远远的看着那马车车帘绰约,帘后人面色忧虑。
这车上坐的正是楚人萌,她俩回去的路上就碰到楚家小厮来寻,是大夫人派过来的,楚人萌只道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细问之下才知,是楚老太爷一大清早就被宣入宫中,至今未归,卯时一到,宫里下了令,封了正阳门,宫里当差的有不少楚家的眼线,马上递出消息到了楚府。
楚家管事的先生一听这消息,心知不好,忙四处寻二爷三爷,这才知道,二爷三爷又是一夜未归,许是宿在某家娼馆青楼,二夫人心如死灰,昨日里已带着二小姐回了娘家。管事的急的直跺脚,又不敢贸然去禀告老太太,生怕老太太一急之下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去找大夫人,大夫人昨夜饮了酒,此时正在宿醉,闻言,一急跌下床来,吓得一众丫头花容失色,只得扶了大夫人回床休息,大夫人道:“快去唤萌萌。”
管事的又急急跑向萌园,见萌园内只有黄鹂和海棠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