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那么昏暗的夜色并没有把呼啸而出的弹丸衬托的流光曳彩,但是其凌厉之气却不会因昼夜的变化而有所减弱,不偏不倚,径直的轰击在了那铁盔之上!
“咚!咣当~”
不过
似乎并没有江云以为的那种应声就有一名辽兵倒地的景象,而是仅仅只有一顶被洞穿的铁盔,欢脱的往后蹦跳着,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不是辽人,应该就是一顶破盔吧。”
江云又警惕地扫视了一眼毫无动静的街道,方才又把那铳还给了旁边的铳手。
当然,盯在这铁盔上的视线,可不止江云一个人,
街角的木屋拐角处,几队辽兵正隐藏在阴影中,为首的一人赤红战甲,两柄百十来斤的翁金锤倒放在地上,和江云一样地盯着那铁盔,
“看看吧。”
郭木尔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得到,不过他朝着那铁盔伸出的手指,已经让周围的龙骧骑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们像在对付东门夏军那样一股脑的冲过去,可能头上的铁盔就要和那远处的一样的结果,要知道那顶铁盔打烂了就打烂了,他们这下面可都是一颗颗鲜活的脑袋。
“将军,那咱们怎么办?”
郭木尔没有作声,只是透过木屋的之间的缝隙,看到了远处火器营军阵中那一骑飞马而来的人,便很是会意的咧嘴一笑,轻声答道:“不要着急,他们的麻烦来了。传令下去,汉人的火铳威力可不差,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露头。”
飞马而来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南门处赶过来的安逸,
江云听到马蹄声一回头,打眼一瞅就认出了他,他还以为安逸过来是南门已经打通,让他撤退来着,忙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伯爷,可是南门已经是控制住了?”
只不过看到安逸脸上焦急的神色,江云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安逸连马都没来及下,火急火燎的朝着江云一招手,“江将军,南门吃紧,需要火器营的协助,你看这儿你需要留多少人,剩下的你带着全部跟我走!”
江云一听才知道原来安逸是来调人的,想必南门那边肯定是不好过了,他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对着身后的鹰哨吩咐道:“传我的命令,火器营后军三千人全部跟我去南门,剩下的人马交由李副将指挥!”
“是!”
安逸听他这样下令完,心头却是一阵担心,“江将军,你就留两千人在这儿?能行吗?”
江云却一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马鞭朝着远处空空如也的街道一指:“放心吧伯爷,我们等到现在了也没见到辽ren da队人马,我估计应该是都从城外绕过去驰援南门了,我这两千人往这儿一摆,一般三五千人的辽兵那都是不怵的。”
安逸心中惦记着南门的局势,也就没再过多纠结,只听他说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掉转马头,
“跟我走!”
向着南门驰援而去......
赵双带着一两千骑兵护送着伯爵府的人,位置处在江云和南门之间一个相对来说远离战场的地方,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安逸的家眷,等着南门洞开的时候,跟着大军一起出城。
赵双倒是没的说,自然安逸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但是几辆车架里的高慈懿可忍不住了,隔着车窗就看到安逸急急忙忙飞马赶回城中去,然后又带着火器营的大队人马回到南门来,过程中间连搭眼瞅都没来得及瞅着这队马车一眼,就知道肯定是敌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吃紧了。
安逸怎么能不想停下来看看柳思意?
他现在恨不得分分秒秒一刻不离的守在心上人的身边,但是没有办法啊,从理性的角度来讲,院判李全在柳思意的身旁不知道要比他安逸有用多少倍,安逸怕他一旦停下马来到车里看那憔悴的人儿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要知道城南门还有小十万等着回家的将士们呢!
两次飞马从车架经过,纵然控制着那双眼睛不往那边瞟,但是那颗心已经不知道撩开车帘多少次了。
“好了欣儿,我看差不多了,我得出去帮帮你哥!”
高慈懿最终还是没耐得住,轻轻地将安欣按在自己胳膊上的纤手摘了下来,转了转自己感觉上稍稍有些好转的臂膀,站起身来,就要下马车而去。
安欣赶忙一把把他拉住,微皱着黛眉急声道:“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你能帮什么忙?”
“哪怕去抗一捆粮草呢,我也不能在这儿什么都不做。”
他回过头来朝着安欣托投过一抹坚定的笑意,心中依然是打定了主意,
只不过安欣却很是关切的并没有松开自己的纤手,额着小脸儿张开檀口还想说些个什么,
“你不能......唔~”
没想到自己刚刚开口,话还没去说出个囫囵个儿,就被高慈懿一把搂过香肩,湿润的温存深深的就印了过来。
这种打断别人话的方式好像并没有让安欣觉得有什么失礼之处,白皙的俏脸上忽然就像是披上了萧燕儿身上的那副落日红云甲一样,羞红一片,两半娇唇之间似乎让高慈懿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一般,连同刚刚紧紧抓着他臂膀的那只纤手也软绵无力了起来。
高慈懿的这一番温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轻轻的连同安欣的心魂儿一起抽离了她的娇躯,
“你......”
安欣横过纤手轻轻的遮在自己的唇前,似乎并不知道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