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蓄意挑衅!静远伯带着数千兵马奇袭我哨骑营杀我辽将,就算是蓄意挑衅也是你静远伯挑衅在前!“
韩光德那道声若洪钟的声音传到安逸耳朵里的时候,安逸才看到那从远处打马而来的萧燕儿。这位绰约之姿足以让马前竹清怡侧目的大辽太后,正用她那一双绝美却让整个大辽朝堂都为之胆寒的双眸看着安逸。萧燕儿在路上可没有想到,安逸直接就对前哨营的猛安下了杀手。
“你们还真都是一丘之貉。”
安逸看了看开口质问的韩光德,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同样没什么好颜色的萧燕儿,指着身后愠怒道:“挑衅在前?我倒要问问韩大元帅,到底是我大夏这些遭人肆意淫辱的无辜女子挑衅在前,还是那帐子里摞的像干柴堆一样尸首挑衅在前!”
看见了,萧燕儿肯定是把那独轮车上一个个蜷缩在一起的汉家女子看在眼里了,也看见了那看到哨骑营猛安凄惨死状瘫坐在地上抖若筛糠的老克安。以她的聪慧和精明,就算是没看见也知道头一回如此怒容的安逸所指的帐篷里是个什么模样。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身后的大元帅韩光德也看见了,那跟着郭木尔来的三千龙骧骑将士一样看见了,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静远伯,辽夏和议乃两国长远大计,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将是辽夏两国从此铸剑为犁的最好契机。但是,我觉得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虽然我们身在夏土,但却在和议所约定期限的撤兵时日之内,静远伯就这样擅闯我营、杀我大将,可有把我大辽的颜面放在眼里?这就是你静远伯口口声声所提到的诚意吗?
”脸面?”
安逸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讥萧燕儿道:“萧太后现在在跟我说脸面?从你们踏进临洮府的那一刻开始,践踏出来每一条血路的时候,你考虑大夏的脸面了吗!你们在王京城下为了围困坚城烧掉那些村庄的时候,你考虑大夏的脸面了吗!你们现再在我大夏的土地上把我汉家女子像是猪狗牛羊一样肆意虐待的时候,你考虑大夏的脸面了吗!没错,你萧太后现在确实没有把我们大夏的脸面像你们帐篷里的羊皮垫子那样粗鄙的踩在脚下任人践踏,但是因为什么你才把大夏的脸面高高的挂在厅堂上,原因你萧燕儿自己不清楚吗!“
安逸为什么说道最后越说越气甚至有些怒不可遏的原因,马前刚刚感同身受的竹清怡是清楚的,萧燕儿也更是清楚。聪明人之间用她刚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有的时候难免会有搪塞的意思,尤其是在安逸本就怒火中烧的时候,她的这种牵强附会的解释,让安逸颇有种被敷衍的侮辱感,甚至让安逸觉得这位不可谓不倾国城的女子,却像那跪在地上的凶面大汉一样,有着一副恶鬼般的心肠。
没法子,萧燕儿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如果她时时刻刻的都那么表里如一的话,可能早就跟着先帝一起入了帝陵了,她先是大辽的承天皇太后,其次才是萧燕儿。
“让开!”
安逸并没有给萧燕儿顿悟自己人生的时间,胯下战马挑动四蹄踱到萧燕儿的马前,“我说......让开!”
他的话没有一丝温度,让萧燕儿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心上。她想开口驳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向伶牙俐齿的嘴却像是被施了法术,竟没有一点儿开口的**,脑海里面更是一片空白。她抬起眼眸看了看面色冷峻的安逸,又瞅了瞅她马前一身伤痕却面色狐疑看着她的竹清怡,就好像是心虚一般,一双纤手紧紧攥着缰绳抖动了两下,竟真的闪到了一旁。
“你放肆!”
身旁的郭木尔看着身前背影微微颤抖的阿姐,已然是忍无可忍,为了辽朝,他可以忍,但是欺负他阿姐就是不行!
“都愣着干什么!谁放走了他们,军法从事!”
郭木尔暴喝一声,抡起手里的两柄瓮金锤就要朝着安逸砸过去。身后那些刚才就箭在弦上的契丹汉子这下子可算是松开了脖子上的缰绳,呼呼啦啦操着圆月弯刀就把一马当前的安逸围在了中间。
这下把后面毛子给紧张的,“快!保护伯爷!”
“战备!”连同那前军将官的心头绷到了嗓子眼儿。
马前的竹清怡一下子也紧张的起来,毕竟这回可是明晃晃的寒芒就晃在眼前了。
“你们走!”
安逸朝着身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伯爷,大都督有令!”
“听不到我的命令吗?我让你们走!”安逸朝着身后的夏军吩咐着,仿佛周围虽是都能撕开皮肉的弯刀在他的眼里都并不值一提。
“谁敢走!”这话不是郭木尔说的,是大元帅韩光德下得令,很显然安逸刚才对于萧燕儿宣泄的怒火,让他和郭木尔都感到面上无光。
“大元帅最好想好了再开口!”
“锵!”
安逸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短剑锋刃朝下狠狠的贯在了地上,
“今天我安逸但凡少一根汗毛,你们这辈子都不要打算回到上京!潼关、兰州、临洮、乌孙、月牙山,我会把你们路上的每一处关隘、每一座要塞,都变成你们的血路和坟墓,我安逸,说到做到!”
“你找死!”
“够了!”
“阿姐他......”
“我说够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