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冯刈的话制止了他俩,他觉得首要之事时通知全营,裴振风不是刺客,不会单独前来的。
自己则是握紧了手里的朴刀,换了个趁手的姿势,然后已经朝着营帐边的钢刀一瞥眼,
“裴大把总,把刀捡起来,别说我冯刈没给你机会,今天就送你去见你的老指挥使。”
裴振风心中懊恼不已,自己轻敌了,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安逸和姜尚那边可就危机了,但是现在根本就容不得他瞎操心,
他慢慢的伸过脚,将那地上的钢刀往自己这边一挑,然后右手稳稳的接住凌空飞起的刀柄,将那钢刀横在胸前,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目前,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吧。
且说安逸正在一座营帐的后面摸索着,安放最后一块火雷,然后就听到“嗖~啪!”的一声,竟有一只响箭冲天而起!
这什么情况?我还没出去怎么就拉开响箭了?
他慌忙的站起身,望向狐岭方向,却发现岭上黑糊糊的,并没有漫天的火雨倾泻而下,
然后再一转头,就看到原本寂静的营地中,呼呼啦啦的从每个营帐里走出一个个手拿各式各样兵器的教众,一队队的集合在营地里。
这下可遭了,别是裴振风或者姜尚被发现了吧!
安逸赶忙先将身体藏在营帐的后面,拔出佩剑握在手里,眼睛时不时的往营中瞟着。
距离分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姜尚肯定是稳稳的出了营南门,那么这骚动肯定就是裴振风引起的了,可是,自己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安逸越想越着急,他看到营中的教众已经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很快他这里就藏不住了,他掏出金铭尹画给他俩的图纸,想寻一条脱身的路径,
借着营帐里的火光,手指在图纸上摸索着,
忽然
他注意力被南面标注的这八个放置点吸引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分配,裴振风是负责南面的这几个点火雷的放置,
那么这样想来,他应该就是在这几个点的位置,惊动了五谷教。
没错!就是这样!
“一个、两个、三个......”
安逸顺着刚才出发的位置,开始由北向南一个点一个点的数着,他估摸着裴振风肯定是按照顺序来放置,现在大概就在最后两个点的位置。
耳边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安逸的手指在图纸上一点点摸索着,脸上看起来倒是挺镇定,但是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焦急的内心。
“就是这儿!”
他不禁脱口而出,然后用食指重重的敲了敲一座较大的营帐旁边的点,
“你们去后面看看!”
显然,五谷教众很快就搜到眼前了,
安逸将手里的图纸麻利的叠好,塞到衣袖里,然后抄起佩剑,顺着脑海里的记忆,就朝着冯刈的营帐模了过去。
“锵!”
原本厚重的朴刀,在冯刈的手里使得像条游龙一般灵活,几乎让裴振风防不胜防,只有招架之力,一时间竟感觉到周身四处皆是刀光,
“嘶~锵!”
裴振风在此利用刀背,堪堪的避过了冯刈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刺过来的刀尖儿!
身体由于惯性的原因,往后退了三两步,才稳住身型,胸膛前快速的起伏着,配合着嘴里急促呼出的雾气,
由于刚才分手的时候,打算放置火雷的时候行动方便,所以就把自己常使的那杆点刚枪交给了军士,跟着姜尚一起带去的南营南门,只留了一把佩刀在腰间,
不过显然这佩刀质地远不如冯刈手里的朴刀刚硬,几番磕碰下来,参差不齐的缺口已经布满了刀身。
“曾汉儒那老头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你了,只是徒增爷这刀下的一只亡魂罢了!”
冯刈对着逐渐已经不支的裴振风嘲讽了一番后,风车一样抡圆了手里这杆朴刀,再次向他袭来。
裴振风的路数很像曾汉儒,用的也都是大开大合的兵器,一挡二架三扫的手法也是十分雷同,
只是他没有曾汉儒双臂的力气,所以使出来也是缺了几分猛悍之气,再加上手上拿的又是一柄普通的钢刀,根本就不是冯刈的对手,
“锵!”
在最后一此挡住以开山之势劈过来的朴刀后,终于伴着一声脆响,沿着刀身上的裂纹,断成了两半。
“哼,这下我看你用什么挡!”
冯刈冷哼了一声,看着裴振风手里已经断成两截的钢刀,将全身的力气灌入双手,然后盘根一般紧握住刀柄,脚底发力,朝着他猛刺而出,决定毫不留情的给予他最后一击!
“去死吧!”
他暴喝着冲杀过去!
然而就在冯刈手里的寒芒准备贯穿裴振风的胸膛时,
却突然腿上施力,脚下急停,手上反转过朴刀,深深的扎在身前的土地上,勉强支撑住向前的身形,止立在当场。
“什么人!”
稳住下身的冯刈,抬脚踢起朴刀前背,顺势将刀重新握在手里,对着刚才从侧身突然杀出的一道寒光,怒喝道,
一身板甲,重骑兵打扮的安逸,手里握着佩剑,站在裴振风的身旁,剑尖儿指着冯刈,
“取你狗命的人!”
不用说,刚才那道偷袭而来的剑光,自然就是出自安逸之手。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同时面对安逸喝裴振风的冯刈,并没有露出很紧张的表情,虽然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