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尽张口欲斥,季莨萋回望了他一眼,石天尽只觉得那双不笑亦含情的美目此刻竟然虚无冰冷,心就不由得一片寒凉。看着季莨萋由丫鬟护卫而去,他蹙起眉头,一双黑目中终是绽出冷厉的光,刹那而过:“三皇子可知她画的这个因是何意?”
司苍序失笑一声,看着季莨萋的背影,无声的勾唇,“她总有一些奇怪的见解,不过她若是不说明白,谁也不可能知道。”
司苍宇闻言看向司苍序,目光晦涩。
司苍元忍不住嘟嘴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三哥,怎么听起来好你和我表妹好像很熟的样子。”
司凌风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挤兑道,“六皇子,别说什么表妹不表妹了,人家走的时候给我打招呼了,可没给你这个什么表哥打招呼。”
“你胡说。”司苍元站起身来,振振有词的道,“我们感情亲近,早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了,只有对陌生人她才这般有礼,知道吗。陌生人。”
“呵。”司凌风喝一口茶,满脸不以为忤。
司苍元气得冒烟,又道,“她喜欢我的桑兰。”
司苍宇闻言抬眸看他一眼,噗笑道,“你还记得桑兰?我还以为你早把人家忘了,我记得那匹马被你仍在马厩里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打算要了。”
司苍元气鼓鼓的一屁股坐下来,不甘心的道,“最近父皇日日总查我功课,母妃说做不完功课不许出去玩,我已经好久没骑马了。”
“据我所知,你不知把桑兰当栓车用的劣马了吗?”司苍序狐疑的问道。
司苍元立刻咋咋呼呼的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哎呀,我说五哥三哥,你们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去写你们的策论吧!”
看着司苍元被逗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司凌风噗嗤一声笑出来,整个人都乐了,全场唯独石天尽还盯着桌子上那用水写成的圆圈,满脸深思。
这个圆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突然,他站起身来,起身往外走去。
司凌风连忙喊道,“怎么又走了?”
石天尽却并不回答,脚步却比之前快了几分。司苍宇盯着石天尽的背影,目光晦涩狭促。怎么?石天尽也对季莨萋有兴趣了?那个女人,还真是只狐狸精。明明年纪不大,却偏偏让人无法抗拒,真是……令人没辙。
季莨萋刚刚走出茶楼,还没有上马车,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她抬起眸子,看到石天尽的脸时,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却不着痕迹的微微笑道:“石公子还有何事?”
“季五小姐,咱们还有一笔账没有其清楚吧。”石天尽那双如鹰阜一般的黑色眼眸兀自一凛,话语中含着一抹冷笑:“你害的轻烟身败名裂,是不是要请你还她一个公道!”
“石公子,您别忘了,这里可不是你石家的地方。”季莨萋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怕的表情,“您当街拦人是不是太冒险了?这里毕竟人来人往,随时随地都会有人瞧见……”
“冒险?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冒险。”石天尽看着她,只淡淡地说,“难道你能对人家说我拦着你找茬?你也该知道,一个好好的闺阁千金,谨守礼教、高贵端庄,自然不会有什么仇家,你若是告诉了别人,人家就会问你,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说到这里,石天尽一把攥住季莨萋的手臂,几乎要捏碎手骨一般的力气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冷笑道,“还是你以为,里头那几个人会为你撑腰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敢管我的闲事!”
“自然要管。”正当此时,季莨萋听见身后传来了司苍序的声音,明明是语调轻柔的几个字,却却偏偏衍生出足够让人畏惧三分的寒意,“不知石公子大庭广众之下拦着季五小姐,意欲何为?”
司苍序慢慢从台阶上走下来,他脸上冷漠异常,他浑身上下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以及冷凝的气势,让人顿时只觉头皮发麻。
司苍序走到他们身边,看似很随意地伸手按住石天尽的手,却只听石天尽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放了手,后面紧跟着跑出来的司凌风和司苍元看到这情景,不着痕迹地立刻上去,将季莨萋牢牢护在身后。
“我表妹这般美貌,出门自然极易招惹浪荡登徒子的纠缠。”司苍元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司凌风也淡淡的道,“六皇子此言差矣,登徒浪子还算好的,就怕有些猥琐阴暗的无耻小人趁机作乱。”
司苍序眼眸登时也凌厉可三分,声音带着一丝令人悚然的凉意,“石公子,你想被以借酒行凶之罪追究吗?”
石天尽刚才的确是纵酒行凶,故意惊了季家的马车,只是刚才几人还坐在一张桌子上言笑晏晏,司苍序现在反而追究起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季莨萋出头。石天尽略略将眉微微挑起,冷眼睨着站在司苍元和司凌风身后的季莨萋,眼尾又不着痕迹的扫了司苍宇一眼,才道,“三皇子,她可不是一般的闰阁千金,我劝你不要被她蒙骗,随便出头!”
“哦?那石公子认为季五小姐会复杂到什么地步?”司苍序似笑非笑的看了季莨萋一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小丫头的不平凡,可是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真是无奈啊。他瞥了瞥石天尽,哂然一笑,意有所指的道,“那一晚太子与我说过,具体的情形,石小姐比季五小姐要更清楚吧,你不如回去问问令妹,她为什么要与季五小姐换了马车,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