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达带人从车上跃下,端起ak47,将船屋入口堵住。
面对枪口,无人敢轻举妄动。
祝愿本想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先举手佯装投降,抬头一看,乐了,这不是老熟人吗?
她眉开眼笑地打招呼:“嘿,兄弟,来得正好,余兴节目交给你了”。
桑达懒得理她,眼睛密切注视周遭变化的同时询问老板是否无恙。
几个打手面面相觑,吴尼哆拍着胸脯保证小威尼斯人的老板一定单身赴会,老大才同意派人给三和帮的这名骨干成员一点颜色瞧瞧,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事到临头,想不认栽都难。
p.n眼风扫过,在场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鸦雀无声中,他脚步沉稳有力地走出去。
祝愿扔下高尔夫球杆,双手插口袋,跟在p.n后面狐假虎威了一把。
经过桑达身边时,p.n低声交待:“处理干净”。
“是”,桑达领命。
祝愿欲言又止,p.n斜眼看她,“怎么,你有意见?”。
“你这样会不会做得太绝了,他们是塞萨的手下”
p.n不为所动,“所以呢?”
“所以你这是给人当靶子,连累我一块倒霉,塞萨在缅老边境不是无名小辈,和他杠上,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祝愿一方面觉得p.n的做法有违人道,另一方面暂时她还不想引起塞萨的注意,毕竟他的毒品都输入了泰国,与自己追查的事关联不大,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三和帮指使吴尼哆的人,此人藏在暗处与宋景明书记的案子脱不了干系,她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查证这一点。
p.n嘴角讥诮地牵了下,语气讽刺,“你不是伪善,就是心怀鬼胎”。
祝愿听得光火,当即不客气地哼了声,反驳道:“总比有的人心狠手辣大开杀戒强多了”。
p.n点头,“嗯,你不是伪善,是同情心泛滥”。
“你这种明显嘲笑的态度是存心找茬对不对?”,祝愿拿眼斜他,“我的原则是凡事不能做绝,要给自己留余地,你极老板不考虑后果没关系,我jiva还要混!”
说话间,桑达带人将塞萨派来的打手押到两部车上,绝尘而去。
p.n转身向河堤走去,祝愿一个箭步拦住他,“等一下”。
p.n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戏谑,“怎么,还要接着辩论?”。
祝愿没好气,臭着脸问:“你明知吴尼哆有诈,为什么还要赴鸿门宴?”。
“自然是想见吴尼哆”,p.n坦荡作答,继而微微一笑,“不见吴尼哆怎么引蛇出洞”
“行,你厉害”,祝愿指着他说,“吴尼哆根本没要求我必须到场,你把我诓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p.n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你大张旗鼓地找吴尼哆,唯恐落后于人,既然我与吴尼哆碰面,索性叫上你,做个顺水人情”。
祝愿抓吴尼哆确实没暗中进行,但也不至于敲锣打鼓嚷嚷给所有人听,p.n这句话不啻警告,她的一举一动,他尽在掌握。
真想大骂一句去你妈的,吓唬谁呢?她努力克制,冷笑着说:“漂亮话还是省省吧,我不信你带我来没目的”。
p.n眼神辛辣地审视她,“你心急火燎地找吴尼哆,目的又是什么?别扯效忠沙爷之类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停顿片刻,他嘴角嘲弄地勾了勾,揶揄道,“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你掌握的消息在我意料之外,比如塞萨,再比如吴尼哆在g省的事,看来不计手段,的确能查到不少秘密”。
祝愿反唇相讥,“没错,用‘不上台面’的手段查到的”,瞥到p.n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才是他带自己见吴尼哆的真实意图。
她不禁自责,你个二傻子,怎么就被他套路了?
p.n刺探的目光在她表露出后悔的脸上游移,“不久前,吴尼哆确实去过g省,我查过大陆警方并没有针对他的行动,更没有什么暗杀事件,但你说这些话时,吴尼哆没有否认,说明确有此事,一个境外杀手在中国境内杀人,警方却秘而不宣,这种情况下,了解内情的人,我只想到一种可能”,笑意自嘴角消失,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警察”。
祝愿内心的震撼不亚于投了颗原*子*弹,在p.n敌我不明时暴露身份就是场五五开的豪赌,涉及到身家性命,她不敢贸然掷骰子,况且他只是试探而已,绝不可以自乱阵脚。
她昂首迎视p.n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咧开嘴角,笑得有几分狡诈,“照你这么说,私下与吴尼哆交易,比起找出指使他刺杀沙爷的人,更关心他在g省发生的事,你这种做法也很令人费解,尤其是不止一次故意放走吴尼哆,如果我是沙爷会忍不住犯嘀咕,p.n到底是三和帮的人,还是哪里来的卧底,不然为什么要帮敌人?”。
p.n眼神变得深邃,唇边掀起一抹狞笑,阴森森地说:“我是卧底的话,最先扫除不确定因素,特别是你这个变数”。
祝愿凝视他闪着寒意的眼睛,轻声说:“极老板,你我为敌无异于两部高速行驶的车迎面相撞,避无可避,结局必将惨烈无比,因为我不是待宰的羔羊,而你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也非我一己之力所能撼动,咱们都不以扳倒对方为最终目的,就像两张牌桌,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何必一定亮底牌?”。
厌倦了猜谜,两人干脆揭穿对方的假面,然而面具下的脸就是真实的吗?是或否,谁也无法轻易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