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回韫州……我们离开林家。”徐湛烧的直说胡话,拉着秦妙心的手倒回软榻上小声啜泣。声音由小变大,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车夫等到茶楼打烊了,才见常青出来吩咐说:“你先回去吧,三少爷被怀王邸的马车接走了。”
车夫李二是个口吃,费劲的反问:“三三三少爷……走走了,你你你在这里干……干嘛呢?”
常青瞪了他一眼:“赶好你的车吧。”便又回到茶楼里,闹了李二一头雾水。
徐湛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常青守在床边。
“这是在哪啊?”徐湛问。
常青一下子被惊醒,墩子不稳连人一块翻倒在地。他哎呦一声,爬起来,摸了摸徐湛的额头,舒了口气:“可算退烧了。”
“这是哪啊?”徐湛又问一遍。
“您不会把昨天的事都忘干净了吧?”常青挠了挠头:“不管怎样,总算是醒了,赶紧回府,路上说吧。”
三少爷失踪,家丁们寻找到入夜,直到李二赶着辆空马车回来。
“三三……三少爷去茶楼见……见朋友,被怀王……府的车……接接走了,让……我先先先……”
“去怀王邸问。”林知望吩咐何朗,转身便走。
“没没说完呢……让我先回……回来,可……是常青还……还……还……”李二越急越结巴。何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最终也没有耐心听他把话讲完。
何朗便去怀王邸问,守门的小太监机敏的很,立刻层层上报给李铨,李铨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立刻去请示荣晋。
荣晋一听,便知道他夜不归宿了,心里嘿嘿一笑:“好你个徐澄言,还挺放得开。”
“告诉林先生,澄言在我这玩的晚了,今晚宿在王府。”荣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是。”李铨应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荣晋问。
李铨转身,恭敬的说:“奴婢李铨,从宫里调来伺候殿下的。”
主仆二人匆匆赶回,常观的叙述着徐湛昨晚的表现:“你昨天赖在人家闺房不走,一碰就哭,还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喊娘……”
徐湛阴着脸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扛也要把我扛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常青无辜的说:“可是你哭的太惨,除了秦姑娘根本不让其他人碰。”
徐湛叹了口气,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袭月候在二门,愁眉苦脸小声告诉徐湛:“大爷恼火了,命你回来便去书房。”
“知道了。”徐湛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书房在那边。”袭月提醒道。
徐湛笑笑说:“不妨,先更衣吧。”
袭月拧了常青一把:“你带少爷去哪里疯了一夜?”
常青痛的龇牙咧嘴:“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怪我?”
袭月望着徐湛的背影担心的问:“他真的不要紧吗?怎么像没事人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只允许自己在生病的时候脆弱,做梦的时候恐惧。在清醒的时候,从不会选择逃避。”常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