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隋昌一面喋喋不休地说着早就编好的瞎话,一面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曲爱英的表情和反应。然后,隋昌再根据曲爱英的反应对自己的临场发挥做出适当的调整,该义愤填膺的地方就努力表现出满腔的愤怒,该痛哭流涕的地方就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反正,隋昌这么努力地表演,就是为了博取曲爱英的理解、同情和宽恕。
所幸,隋昌的卖力讨好和夸张的表演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随着隋昌的讲述,曲爱英一会儿皱着眉头略有所思,一会儿用一双秀目紧盯着隋昌表示质疑···最令隋昌想不到的是,他冒险使用的“挑拨离间”这一招,竟然引起了曲爱英的高度关注。
隋昌啰啰嗦嗦地把话说完,曲爱英紧蹙着眉头深思片刻,突然开口对隋昌说:“今天的事儿姑且先这样,一切都等我调查明白之后再说!记住,以后要管住你那张破嘴,要是再敢到处瞎咧咧坏了老娘的好事,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你!你···先回去吧!记住,呼机要二十四小时开着,保证我随时能找到你!”
“是是是···”隋昌忙不迭迟地连声点头答应着,心里却是暗自一喜,他没想到曲爱英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从曲爱英家里出来,隋昌跨上摩托车一路狂奔,好像生怕曲爱英万一后悔再把他召唤回去一样,要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地方。
一路上,隋昌还在暗自琢磨,是自己编的谎话太完美?还是买的那些礼品起了作用?也许,隋昌永远也不会想到,是他的挑拨离间引起了曲爱英的共鸣。
2.
隋昌走后,曲爱英仍然保持着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姿势,人却已经陷入了沉思。
曲爱英现在想的,就是刚刚隋昌跟她说过的“冯术升任校长之后想设法把曲爱英甩掉···”这句话,曲爱英现在是越琢磨越有道理。
在冯术刚刚被任命为集后崖小学校长的时候,曲爱英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担忧。后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几经波折,但最后总算是落了一个花好月圆、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是现在呢?结合隋昌的阐述和自己的分析,曲爱英突然感觉冯术这一次有些来者不善。诚如隋昌所说,如果冯术心里对自己是信任的,那他会三番五次地提出让自己给个说法吗?还有,如果不是冯术早有预谋,他昨晚会单独宴请孙副主任吗?他宴请孙副主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自己和隋昌奸情的蛛丝马迹吗?说到底,不还是为了找理由跟自己分手吗?
曲爱英再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不能让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果实与自己失之交臂。曲爱英现在把所有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了怎样应对冯术的身上,对于隋昌泄密的事情,曲爱英早就已经抛之脑后。
曲爱英皱着眉头在苦苦地思索着,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妥善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
3.
曲爱英如雕像般在沙发上呆坐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能想出该怎样和冯术解释自己和隋昌之间的关系。说是爱情?连曲爱英自己都不会相信,冯术能信吗?说是交易?这不是自己糟践自己吗?说是被迫?被迫有保持好几年奸情关系的吗?一时间,曲爱英真的找不出一个既可以说服自己又可以让冯术信服的理由。
无可奈何之下,曲爱英只好拿起茶几上的电话,试着拨打了冯术的传呼。曲爱英是想试探一下冯术的态度,然后再进一步想对策。
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曲爱英给冯术拨打的十几个传呼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的音讯。
心有不甘的曲爱英并没有放弃希望,接着改为拨打冯术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这一次,在电话铃声响过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冯术略微沙哑的嗓音。曲爱英内心一阵欣喜,刚刚说了一句我是曲爱英,还没来得及问候冯术的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冯术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撂下了。
冯术的做法让曲爱英差点抓狂,曲爱英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即使自己是有错在先,那冯术也不应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吧?曲爱英满腹的委屈和忿恨可想而知。
只不过,曲爱英的郁闷和不快转瞬即过,接下来,顽强的曲爱英开始了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冯术办公室电话,可是,十几个电话过后,曲爱英还是没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从拨打冯术的传呼开始到现在,曲爱英已经抱着电话机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所幸,今天是周末,信访办没人上班,要不然估计人家信访办连正常的工作业务电话都接打不了。
冯术这边,在接到曲爱英的第一个电话之后,就已经关掉了呼机,拔掉了电话线。现在,一脸郁闷的冯术唯一能做的就是闷头抽烟,冯术嗓子的沙哑也正是抽烟过度所致。
说实话,现在的冯术真的很郁闷。本来昨晚给曲爱英打过分手电话之后,冯术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可谁承想今天早晨这一觉醒来,本来以为已经烟消云散的烦恼却再次席卷而来,尤其是曲爱英那不依不饶的传呼和电话,对冯术来说就如催命的钟声,一下一下地在撞击着冯术的心。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