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电话中吴至洁一再强调只是感冒了,且听声音状态好象也不错,但陈涛不信,他不相信吴至洁会因感冒而去住院。陈涛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判断,当然是基于对吴至洁的了解。陈涛跟吴至洁是大学同学,之后又谈了近五年恋爱,虽说现在两人分属两个不同的设计公司,但吴至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陈涛还能不清楚?印象中的吴至洁可能有这般娇气吗?
吴至洁来自农村,还有着那样离奇的身世。刚来到这个世上,便被生父生母遗弃在医院里了,后被好心的吴家夫妇收养,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养父母也没能将她抚养成人,在养父母先后去世之后,吴至洁基本上是有其大嫂赵香玉抚养,并供其读书上学,这使得吴至洁从小就养成了独立坚强的性格(有关吴至洁少年时期及其大嫂赵香玉的故事,详见东方女性之许诺),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怎会被小小的感冒吓得住院呢。
但吴至洁不说,陈涛也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只要吴至洁不想说,就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于是干脆等到下班的时候,再次给吴至洁去了电话,直截了当地道:“你在哪家医院,将地址发给我,我去看你。”
吴至洁听陈涛这样说,也知道此时若再不让陈涛过来,只会增加他的不安,当即将所在医院的地址床号等告诉了陈涛,陈涛当即起身向外走。还没到门口,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进门就问:“陈总监,晚上有空吗?”
陈涛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秦燕,有什么事吗?”
秦燕,秦放的妹妹,刚刚硕士毕业,此时正在陈涛的手下打下手,来新都设计还没两个月。
见陈涛问,秦燕俏皮道:“有人送了两张音乐会门票,你若有空,就烦请总监大人陪本小姐一起看吧?”
陈涛不禁面有难色,然后说:“秦燕,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师姐病了,现正在医院住着呢,因此这会我正想去医院看望她。”
秦燕便连忙道:“既然师姐病了,那你快去看望师姐吧,不用管我。”然后让开道让陈涛过去,看着陈涛离去的背影,秦燕的眼中不禁徒升起一丝迷茫。
一会儿到了医院,进了吴至洁的病房,陈涛当即就傻了,这是特护病房,陈涛当然是知哓的,心里不禁有点七上八下,不知吴至洁这是得了什么重症,见吴至洁微笑着看着自己,早急切地道:“至洁,你这是到底怎么了?”
见陈涛急成这样,吴至洁的心里不禁很是受用,然后便一你笑意地道你急什么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见吴至洁状态尚可,陈涛虽说稍许心安,只是脸上仍旧迷然。吴至洁见陈涛依旧不放心看着自己,随即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陈涛,一听说吴洁是遇上了车祸,陈涛越发心惊肉跳,面色也有些难看,口里更是不住地埋怨:“做好事也该有个度,不能光想着做好事,而忘了自身安全,真不知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好!你说昨晚这事有多危险吗?往后切不可再干这样的傻事了!听着没?”
突见陈涛变得这般唠叨,吴至洁心里不禁有些好笑,然后说:“知道啦。”那神情去已显得有些不耐。
正说着,这时秦放从外面进来,手里正捧着一束鲜花,那陈涛便一脸敌意地死死地盯着秦放,秦放都快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吴至洁在床上便连忙解释:“陈涛,他就是撞我的那个司机,名叫秦放,也是丽都集团的二少。”
丽都集团的二少?陈涛的心里忽升起个大大的问号,那看向秦放的眼神里便渐渐地有了一些怒意,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时陈涛忽做了一个完全出乎吴至洁意料的举动,忽然冲向秦放,然后便扭起秦放的衣领,眼喷怒火,大声地责问道:“你这是开的什么车?不知道前面有人吗?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秦放被陈涛如此抓着衣领,心中的火其实早就腾地上来了。作为秦家的孩子,自小到大,哪曾受过这等待遇?面对陈涛地责问,秦放本想回敬:“谁说我负不起责了,若我负不起责,我会让她住这么好的病房?”可一想到毕竟是自己理亏,何况人命关天,也不是闹着玩的。更想到吴至洁还在边上呢,当即住口,任由陈涛数落。
陈涛向来温和,温文尔雅,一派书生,吴至洁同他交往了那么多年,很少见他生气的样子,今窄见他暴怒的样子,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不觉失了神儿,然后忽想起他还抓着秦放的衣领,在那里怒视着秦放,恨不能将秦放生吞活剥了,当即变了脸色,历声地道:“陈涛!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忪手。”
陈涛便慌忙将手忪了,事实上,在他抓着秦放衣领的时候,他便已经后悔了,在心中便早责怪自己了,我这是做什么?就因为他撞了至洁,就因为他是富家公子,就因为疑心他不怀好意?可想忪手,却已势成骑虎,早无忪手的台阶。如若此时秦放稍许反抗一下,陈涛也早将手忪下了,可恨的是秦放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陈涛倒成了抓也不是,忪也不是,现虽见好就收,但脸上却早已挂不住,便生气地别过脸去,再也不看秦放一眼。
室中三人一时都不禁有点尴尬,秦放先看了一眼吴至洁,然后又看了一眼陈涛,随后说:“我去医生那边问问情况。”秦放此语虽说是在征求吴至洁,却不等吴至洁出语,便独自走了出去。
见秦放终消失在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