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末是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席尔斯,此刻一看席尔斯的阵势,显然是早就知道他过来了,这也难怪,贫民区里有大量信众,可能看到他的时候就跑去向席尔斯报告了。
他知道是这么回事,但席尔斯说是火神的旨意,这又显得无形之中确实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促成了他的到来,那些信众都很激动,由先前的轻声说话展成了大声嚷嚷,要让他接受圣火教廷的审判。
布迪见势不妙,急忙让城卫军分散开来,大声道:“都想干什么?”
放在平时,别说是他,就算是城卫军士兵都能一嗓子把这些人吓个半死,但现在他的话并不好用,真正能主导形势的是席尔斯,因而他的话反而激起了民愤,人群不退反进,城卫军纷纷抽出武器,却也不敢动手。
李小末看着一脸和善,笑容和煦的席尔斯,心里越反感,向前走了几步,对席尔斯道:“你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席尔斯笑着摇头:“不,我只是遵从火神的旨意行事,既然你有罪,那就要受到审判,但你仍有忏悔的机会,火神的怀抱向所有的世人敞开……”
说着又将双臂展开,火焰从手上升起,幻化人形。
旁边臭水沟里的污水陡然喷,如一阵黑雨砸了他满头满脸,把他没说完的话都砸了回去,不止是他,连他身后那些执法修士和信众也都吃了一嘴的臭水。
“呵呵,看样子臭水沟神对你的火神很不爽啊。”李小末笑了起来,不过他已经后悔了,如果知道臭水沟会这么臭,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干了。
他现在出了口恶气,那些信众却不干了,叫嚷着就要冲上来跟他拼命,席尔斯仍不动怒,抹了抹脸后,静观事态展。
眼看着城卫军在信众的推攘中难以招架,李小末展开风步跳上了屋顶,喝道:“谁他妈再敢动一动,老子宰了他。”
两头暗夜从街尾显出身形,出一声悠长狼号,转眼之间冲入人群,惊呼声四起,那些信众纷纷躲避。
“还有人想动手吗?”李小末扫视人群,谁还敢答话,总不能真打算葬身狼腹。
“一群废物,窝里横倒是在行,现在南部战区仍然在打仗,你们这么有勇气有骨气,去那里跟灾厄军团打,有人去吗?我可以亲自把他送到盖尔城防区……”
他厉声咆哮,见无人应声,又道:“看样子你们也就是一群孬种,既然是孬种,就别在我面前充好汉。”
人群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席尔斯仍是老神在在,缓步迎向李小末,同时开口道:“你可以不敬火神,火神不会怪你;你可以谩骂火神的子民,火神不会怪你。世人愚昧,怎知火神为世间燃烧,审判一切罪行,李小末,你有罪,当你洗涤灵魂、消去罪行,你仍是火神的子民。”
李小末笑道:“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其实你装得不错,至少能压住火气,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也杀得多了,如果私下里见了我,你完全可以把真实目的告诉我,这样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从屋顶上跳了下去,一头暗夜自半空将他接住,他又看了席尔斯一眼,席尔斯还对他微微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好像固化在了脸上,给他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他越的厌恶了,这老头欠收拾,但不能在这个场合下动手,当下带着布迪一行离去。
出了贫民区之后,布迪松了口气,孙虎边擦汗边骂:“这群疯子,真他妈的,脑袋都坏了吗?”
布迪回头看了一眼,好像还有些后怕,也跟着大骂:“这些该死的东西,今天差点引起一场暴乱,孙虎,给我吩咐下去,全城加强戒备,我看这些人早晚要闯祸。”
“如果他们要抓人,咱们管不管?可您不是说他们有亲王派系撑腰,让咱们装作看不见吗?”孙虎有些犯糊涂了。
布迪一愣,骂道:“这些下贱的杂种,把我的脑袋都气晕了,那就吩咐下去,保护好贵族们的安全,刚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他们连城卫军都不怕,要不是……”他又想对李小末拍马屁,转头一看,李小末骑着暗夜都跑出好远一段距离了。
他不由叹道:“你说他骑着看不见的狼,就这么在人群里乱窜,看起来可真是怪异啊。”
孙虎也跟着叹气:“如果是晚上的话,不得把人吓得尿裤子?到时候上面又得找咱们麻烦。”
布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圣火教廷才是真正的麻烦,所以你给我看紧点,千万别让那些贱民到处惹事,更别想着在这个时候扯我后腿,如果我被撤职,在这之前我先撤了你。”
说完正要走,见两个酒鬼摇摇晃晃地从贫民区里出来,他冷笑一声,对孙虎使了个眼色。
孙虎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这两人明显不像信众,刚才他们这一群人在贫民区吃了亏,怎么也得出口气,罗列罪名可是城卫军的强项。
于是孙虎也使了个眼色,几个手下过去,把那两人提了过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可不怕你们,我是圣火教廷的人,你们敢动我,那就等着吧。”
布迪听其中一人大叫,便笑道:“我这双眼就是看人用的,你想唬弄我,给我往死里打,看看他们都偷了什么。”
“当官的有什,什么了不起,我们贫民区也有大,大人物,你打,打听打听,人家伊登要不是死得早,你,你们这,这些人……”另一个酒鬼喝高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布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