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天色不早,千和寺乃是佛门净地,我也不便在此久留,若是没事,在下告辞。”邵书桓站起身来,便于出去。
柳语晴连说了两个却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
邵书桓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站住脚步问道:“柳小姐还有事吗?”
柳语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
“殿下因何把语晴带到此地?”柳语晴咬咬牙,终究问道。
“也许,这里合适吧!”邵书桓淡淡的笑着,“红尘万丈皆是痴,柳小姐难道不觉得这里很好嘛?”
“好?”柳语晴在心中反问了一句,“好嘛?”
“柳小姐如果贪恋红尘繁华,在下自然也不是不同情理之人。”邵书桓道,他自问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但如果她还装糊涂,不如就罢了,这等事情,勉强不得。
柳语晴不傻,只是有些愣然。
“柳小姐这些日子可有好曾想想,将来该何去何从?”邵书桓问道,“在世人心中,柳家小姐可是已经去世了。”
柳语晴心中顿时已经明白,邵书桓依然对她有着一丝情意,也许不是所谓的情意,不过是贪图她现在的美色罢了。
他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明白,乃是让她换一个身份,嫁他做妾……
是的,也只是做妾罢了,以邵书桓现在的身份,他是不会娶她做正室的。但是,难道让她陪伴在他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来灭了柳家满门而无动于衷?
她不会傻得以为,凭着她柳语晴的美貌,就可以改变邵书桓的初衷。
权势之下,些些感情似乎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何况,只要邵书桓愿意,有没有名分对于她似乎压根不重要,他随时可以用强势占有她。
想到这里,柳语晴转身,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白衣大士,端庄秀美而飘然出尘,何等高洁!
“殿下刚才说了,这里合适!既然如此,语晴也感觉,此地不错,语晴有一容身之所,孤老终身,别无所求。”柳语晴平静的说道。
邵书桓心中一颤,虽然这个结局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从柳语晴的口中说出,他还是有些遗憾。
只是他自己也明白,当他下令别让柳轻侯回柳家的瞬间,他和柳语晴之间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人生从此再无交错。
“既然如此,你就在此常伴青灯古佛吧!”邵书桓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走去。
残阳已经敛去光辉,天际只剩下一道嫣红,鲜艳明媚,宛如胭脂——
千和寺的钟声在空寂中回响,一声声余音袅袅,敲落红尘尘埃。
“殿下!”王泰忙着把一件氅衣披在他身上,马车早就备下,邵书桓摇头道:“庭少赔我走走,你们都散了吧!”
王泰忙着点头答应了,知道有内卫暗中相随,倒也不用担心,自带着人先回晴瑶别院。
邵书桓却带着邵庭,缓缓地信步走来。
“殿下要去哪里?”邵庭笑问道。
“随意走走,你也不用叫我殿下——”邵书桓叹了口气,“我被父亲关了十七年,后来就算是自由了,想要出个门,也是诸多不便。”说到这里,他不禁自嘲的笑笑,前年家宴,他偶然出个门,就被陛下用迷迭香迷倒,带回皇宫,接着邵赦为着找他,动用禁军四处搜查,闹得满城风雨。
而去年的除夕之夜,他却是故意独自外出,不料却连着陛下都惊动了,若是在天明他没有回去,只怕大年初一京城都要大乱一场。
平日里他就算外出,也是前呼后拥,开锣喝道,何曾可以清净过?
身份——在这个世界是讲究人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今儿清闲,不如四处走走?”邵庭低声笑道。
“正有此意。”邵书桓道,幸好他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便服,倒是方便得紧,而邵庭也只不过是普通公子打扮,在这京城地面,倒也不惹人注目。
“你去见柳家小姐,如何?”邵庭轻轻问道。
邵书桓心中一窒,甚是不舒服,半晌才低声道:“青灯燃,美人禅,唯有菩萨解心烦。”
邵庭心中也有些可惜,但沉吟片刻后道:“对她来说,如此结局,也没什么不好。你也不用在意,什么地方找不出个好人来?”
“事实上,她如此选择,我倒是省心不少。”邵书桓道。
邵庭明白他指的乃是柳家,若他真把柳语晴收在房里,对柳家好歹也不能赶尽杀绝,闻言点头道:“也是!”
“这是去哪里?”邵书桓站
,问道,原本天色渐晚,街道上早就冷清下来,但这7t却热闹的紧,一路上走来,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看起模样,似乎都有些来历。
邵书桓本能的以为,邵庭带他去风月场所。
“你忘了?”邵庭笑道,“去年的秋试,延迟到今年春上,礼部已经定下,在下月初九便是吉日,将于京试,此地乃是附近学子云集之地。”
“这赴京赶考的学子,怎么都云集在一处?”邵书桓有些好奇的问道。
邵庭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真真糊涂了。”
“我本来就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邵书桓也不在意,笑道,“说说,这么回事?”
“这些学子,可不都是家产万贯之人,其中免不了出身贫寒,赴京赶考,又住不起客栈,总不能让他们流露街头为乞吧?”邵庭笑道。
“说的也是!”邵书桓点头道,“难道有慈善之家,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