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书桓走到里面才省起,那张唯一的椅子昨天已经四分五裂,虽然他勉强拼了起来,但也和他前世上小学时候的凳子差不多,弄不好随时会散架,这样的椅子怎么用来招呼客人?
而那个青袍人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放在破旧桌子上才扒拉了两口的饭碗上,不仅皱眉,邵攸、邵赦都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富贵大族,这邵书桓可是邵家嫡系子孙,就算有错,也不至于弄到这等地步?
“公子住这等地方?”青袍人四处看了看,非常陈旧的摆设,两张旧板凳支起一张门板做床铺,铺着半旧的被子,窗户上面的窗纸早就破了,如今也不知道从什麽地方找来的破布挡着,墙壁上原本粉饰的石灰更是一层层的剥落。全/本/小/说/网
邵书桓苦笑了一下,心中尴尬之极,笑道:“您要是不嫌弃,就我床上坐一会子,可惜我这里连茶都没有。”
“不用了!”青袍人苦笑道,“八珍楼就在这附近,我本来此来是有事求公子的,要是公子没什么事,我请你去八珍楼坐坐?”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拿起邵书桓放在桌子上的书稿,一页页的翻过去看。
邵书桓皱眉,有事找他?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可不认识这青袍人,而且看其穿着打扮,可不像是普通人,他会有什麽事情求他来着?虽然他那个便宜父亲是宰辅,不过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您还是先说什么事吧。”邵书桓苦笑道,“我一没钱、二没权,估计没有什么能够帮的上您的。”
“哈哈!”青袍人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晌才道,“公子真是趣人,我一有钱,二有权,但这事情,不是钱和权就能够解决得了的,公子要是不嫌弃,就请移驾,我们别处说话为好。”
邵书桓想了想,点头应允,有钱有权的人可不是好得罪的,再说了,他就一个人,也没什么担心的。当即跟随青袍人出了门,那青袍人先是跟身边的家奴宋来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和他一起出了巷子,在拐弯处,一辆翠羽华盖马车停在路边,见着青袍人,忙着就有小厮过来,恭恭敬敬的行礼,打着帘子,搬着小板凳给他垫脚。
“公子请上车!”青袍人笑道。
邵书桓忙道:“还是您先请!”
青袍人也不和他客气,先行上了车,赶车的小厮虽然对邵书桓非常好奇,却不敢正眼打量,躬身扶着他的手,等着他上车,和青袍人坐妥,这才套上马,缓缓行去。
“去八珍楼!”青袍人淡淡的吩咐道。
“知道了,爷!”小厮答应一声,赶着车向八珍楼走去。
邵书桓心中多少有些知道,非大富大贵人人家,用得起马车的可不多,而且,马车外面用翠羽华盖,里面却铺着锦缎垫子,恐怕还真不是普通的一般人家,心中不仅忐忑,这青袍人找他何事?又是什么来头?
八珍楼果然在这附近,不过几步之遥,马车刚刚在门口停下,里面的店伙计早就飞奔着跑出来,小厮打起车帘,扶着青袍人和邵书桓下车。
邵书桓何时见过等着局面?心中更是不安。青袍人笑了笑,问店伙计道:“可都准备好了?”
“回禀爷,刚才宋大爷过来说了,小的已经照您的吩咐,把二楼所有的客人都请了出去,酒菜马上就好,爷请楼上坐!”店伙计脸上陪着谄媚的笑,弯腰作拱的向里面让去。
邵书桓不仅又皱了一下眉头,把所有的客人都赶走,这青袍人到底什么来头?吃个饭,犯得着如此张扬吗?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也只能静静的看着,随机应变了。
“公子请!”青袍人淡然笑道,同时向里面让去。
这八珍楼和邵书桓前世所见也不差什么,下面是大堂,有木质的楼梯,楼上应该的雅座。两人一起上了楼,果然不出他所料。楼上都是用雕花木板隔开的一座座小巧精致的雅座,和下面大堂迥然不同。
店伙计抢先一步,推开一间雅座的门,请两人进去。
“你先把饭摆上来,空腹喝酒最是伤身。”青袍人吩咐店伙计道。
“是!”店伙计忙着冲着楼下吆喝了一声,随即就见跑堂的端着饭菜送了上来,邵书桓见这等模式,显然这八珍楼是早就准备好的。
很快饭菜已经送了上来,邵书桓看时,一大盆清蒸酒酿桂花鸭子,一小碟子春卷,另有一些做饭的菜,一大碗绿油油、香喷喷的碧梗米饭。早就饿得饥肠骨碌的邵书桓更加的饥火上蹿,要不是扮着大家公子的身份,他恨不得就要扑上去吃个痛快。
“公子先用点饭?”青袍人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扒了一碗饭给他,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公子应该还没有吃饭?吃饱了饭,我们在慢慢喝酒说正经事情。”
邵书桓虽然实在饿的不成,但素来谨慎,想了想终于道:“我可先说明白了,您也别恼,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帮的上忙,我一定帮,但要是帮不上忙的,别说我吃了您一顿饭,就算你杀了我,也是无奈的进。”
“公子也未免太过谨慎了。”青袍人叹道,“你放心,我本来是有求与公子,请你吃饭喝酒,不过是顺便罢了,又怎么会以此要挟?你也太看低我了吧?”
“如此甚好!”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也顾不上装矜持,用汤泡了饭一吃,果然十分香甜,只扒拉了三大碗米饭,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
“可惜现在吃不下了,晚上想要吃,又没有了……”邵书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