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豪倒是很意外,江迟寒竟然真的放他这个小情人只身一人来见他,按照江迟寒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大意才对。
江迟寒心里在想什么,张志豪摸不透,这个人本来就是行为难以预测。
只是他刚刚没把控好情绪把程然弄成那副模样,他不知道江迟寒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他也挺好奇,他倒想看看江迟寒到底能为这个人做到哪一步。
程然陷入了一种死局,江迟寒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次江迟寒是玩大了,要是一不小心这就是一盘死棋,谁都完蛋。
江处崖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来势汹汹的江迟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慢悠悠地说道:“哪阵风把你刮过来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了吗?”江迟寒看着桌上刚沏好的茶,茶杯上还浮着淡淡的白气,他之前只是以为江处崖疯,他却没想到江处崖疯成这副模样。
江迟寒本来还意外,他把程然买回来之后,这么久了江处崖都没有一点动静,算来算去是没算到江处崖挑了这么一个不合适的时候行动了。
“我还以为你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就会赶过来了,比我预算的晚了些。”江处崖看了看时间调侃道。
“江处崖,你到底想要怎样?!”江迟寒瞪圆了眼睛看着对面这个一脸胜券在握模样的男人叫道。
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程然很可爱吧。”江处崖从身旁的文件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往江迟寒面前一扔。
程然睡觉的时候,程然吃饭的时候,程然看电视的时候,程然发呆的时候……
各种各样的程然,他跟江处崖都见过的,不同神情的、不同模样的程然。
可翻到下面的照片的时候,江迟寒的手僵住了。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程然。
程然靠在卫生间里,整个人消瘦的就像是只有骨头一样,面色苍白没有血色,胳膊无力地垂在那里,上面还有被针管戳出的针眼。
程然被绑在凳子上,一副痛苦的模样想挣脱开绳子的束缚。
程然用指甲在身上挠出一条条血印子的样子。
……
江迟寒让慰鸣调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这些照片,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照片让江迟寒太阳穴“突突”直跳。
“江迟寒,玩也要玩个限度。”江处崖摆出了一副兄长的态度说道,“你现在是玩脱了。”
江迟寒冷着一张冰山脸,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反感:“什么时候你跟外面的人学会了当一个教育人的兄长这一套了?哥哥,管人的前提是自己先做到,自己做不到就别让别人来做这些事。”
“我只是给你提个善意的醒,你保护不了程然,就简单地从我这里保护他你都做不到。”
“所以呢,哥哥你又要像以前一样,得不到的东西就去摧毁他是吗?”江迟寒点了一根烟,强制性地压住内心烦躁的情绪。
“江迟寒,你喜欢上他了。”江处崖盯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说道,看着江迟寒的手一顿,更加坚信了他内心的想法。
“我喜不喜欢,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迟寒,你是捏准着程然是我弱点,你知道只有用程然才能威胁到我。”江处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大腿上,他是真没想到有一天他和江迟寒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就光这么想都觉得讽刺,“你想过没有,你拿程然威胁我,我照样能用他反过来威胁你?”
江迟寒把抽了半截的烟往桌子上用力一摁,掐灭了那半截烟头说道:“江处崖,你拿程然威胁我是你打错了算盘,程然不过是我买回来的宠物罢了,宠物丢了不过是损失了些钱罢了,他还不至于能够威胁到我。”
“威胁不到?”江处崖笑了起来,“江迟寒,自欺欺人的游戏,小时候玩一玩就差不多了,长这么大还要继续这样吗?谁不知道你江迟寒因为程然得罪了那么多不该得罪的人,现在外面的仇家都联手了,你就是站在悬崖边上,但凡有人推一把你就玩了你知道吗?”
“所以呢?”江迟寒语气冰冷的反问道,“你现在这是要跟我摆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江迟寒,程然还不知道我是你哥哥的事情吧?他要是知道自己那么信任的人骗了他这么久他会怎么想?程然这孩子心气高的很,他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他会在你那儿留着吗?拿着所谓的卖身钱拴着他,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拴他拴多久?”
“你以为你做这件事江城会放过你吗?!”
“从小到大,他都偏心偏着你,再热情的心也早被他浇的凉透了,什么父子情深、兄弟情深都是狗屁。江迟寒,你真当我没个把握,就轻易要做这件事吗?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江处崖,你他妈要疯也挑着时间疯!”
“我疯?什么叫疯?”
江处崖好笑的看着有些被激怒的江迟寒,真是有意思,才短短几个月而已,他这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弟弟竟然爱上了程然,如果不是他自己接触过程然,知道程然身上带着的那些深深吸引他的,与别人不同的闪光点,他都不敢去相信外界传的那些和江迟寒与程然有关的风言风语。
“江迟寒,你是个不幸!你出生就是个不幸!你自己不幸也就算了,你还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不幸,当年不是你,你的那个小老师也不会死,我今天就是提醒你一句,你再这样下去,程然也会跟你的那个老师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