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怪异的行为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看着乞丐走出门去,这才过来围住江离。小江离饶有兴趣的看着手腕上的铃铛,摇着手,自娱自乐。
腹黄复急切相问:“江离,他弄疼你没有?”
江离头也没抬,只是摇了摇:“没有。”
腹黄复又问:“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江离把手腕举到腹黄复面前:“看。”
腹黄复仔细观看,小铃铛也没有什么特别,虽然花纹精致,却脏污的很,只是看着有些年头,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
墨翟问道:“江离,老乞丐那么粗暴的对你,你不害怕?”
江离轻描淡写道:“我不过是踩死了他一条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再给他捉一条。”
墨翟笑了:“你说得好轻巧。”
又回头对着众弟子道,“这乞丐又是一个古怪之人。”
直到第四天,淮水水势回落,水流逐渐平缓,墨翟和弟子们找了一只木筏,平安渡过淮水,饶是这样,渡到对岸,也已经顺流漂下五六里路,师徒们找寻路径,继续行程。
逶逶迤迤的走了十多天,宋国都城商丘终于在望。其时,天色将晚,天空乌云沉重,不多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墨翟众人加快了脚步。
赶到商丘城下,城门已经关闭,师徒们衣服已经淋得半湿,一时竟无处躲藏。腹黄复扯开嗓子向着城楼上喊话:“守城的弟兄,有人在吗?”
城墙垛口上探出一个士兵的脑袋来:“今日城门已经关了,若要进城,明日再来。”
腹黄复喊:“我们是墨家弟子,我们巨子受了宋王邀请而来,现在到了,请你们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士兵道:“没有得到守城将军的命令,我们不敢私开城门。”
腹黄复道:“请你们通报一声,一问便知。我们就是帮助你们守城的墨家弟子,请你们先开了城门放我们进去,让我们在城门洞中避雨,等你们上司来了,我们再走。”
士兵答道:“城中的墨家弟子我们都认识,禽滑厘、孟胜都赫赫有名,你们是不是墨家弟子,我们哪里知道,看你们个个佩戴刀剑,我们绝不敢贸然放你们进来,还是委屈些吧,等我们将军来了再说。”
腹黄复撸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墨翟说:“师父,咱们为他们宋国止了干戈,今日来到他们宋国城下,却受到这样的对待,真是叫人气恼。”
墨翟微微一笑:“他们只知道崇敬那些有着他们看到的功劳的人,反而对改变了他们命运的人一无所知啊。在宋国,我的名气不如禽滑厘啊。”
邓陵子道:“禽滑厘师兄在宋国城中一定很是风光。”
墨翟点头:“嗯,很有可能,这也该是他应该得到的荣耀啊。”
腹黄复说:“我们在楚国出生入死,他却在这里坐享其成。”
墨翟道:“不能这么说,这其中也有他们的功劳,你可不能嫉妒他啊。”
腹黄复说:“怎么可能,我只是玩笑话罢了。”
正说话间,城门洞开,禽滑厘、孟胜同着几个大小的将军快步的迎了出来。原来,守城将军接到禀告,立时通告禽滑厘等墨家弟子,禽滑厘、孟胜等匆匆赶来迎接。
禽滑厘、孟胜等施过礼,说道:“恩师,淫雨霏霏,请师父移步营中,换了衣服说话。”
墨翟点头,也不多说,众人鱼贯入城。
城楼上守城士兵看着城下众人,诧异道:“原来这个老农夫这么厉害,就连禽滑厘、孟胜也都对他毕恭毕敬。”
另一个士兵嘲笑他说:“你没有听说,他是墨家巨子,禽滑厘他们的师父,这才是最厉害的人物。”
墨家三百弟子在商丘城中自有一个独立的营寨,禽滑厘、孟胜引着众人进了大营,营房中换了衣服,回到中军大堂中相见。
江离看着这一群陌生人物,知道都是墨翟的弟子,以后肯定常在一起,早晚相见,注意看时,禽滑厘四十多岁年纪,颌下一缕黑髯,举止行动不急不缓,一看就是一个老成持重,有条不紊的人物;孟胜却是一张精瘦的黑脸,浓眉下深藏着炯炯的双目,唇上一字短须,不怒自威。
禽滑厘详细的向墨翟介绍了率领三百弟子来到宋国后面见宋君,协助宋军加固城池,排兵布防,打造守城器械,收储粮草等等情况,墨翟点头:“很好,基本没有疏漏,慎之(禽滑厘字)堪当大任。”
第二天,宫中传出话来,宋王即刻召见。禽滑厘陪着墨翟前往宫中,面见宋王。
宋悼王购由看到墨翟来了,连忙起身下榻相迎,不等墨翟施礼,一把拉住墨翟的手,满面堆笑说道:“我等着先生到来已经很久了,真是寝食无味,天天期盼。先生是我们宋国的救星,先生的到来是我宋国的福祉,今天是一个值得喜庆的日子。”
宋悼王把墨翟拉到客座上坐下,然后归坐,详细询问了墨翟楚国之行情况,当听到楚王在墨翟劝说下终于取消伐宋的决定,不由以手加额说:“真是多亏了先生博学强辩,英勇无畏,上天有好生之德,免了我宋国的灾难,我一定要斋戒沐浴,敬奉上天。”
墨翟说道:“上天是看到宋国君王仁厚,百姓淳朴,才不想让宋国遭受苦难。”
悼王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心里道,“要不是我宋国弱小,鬼才这样畏畏缩缩的装孙子。”
宋悼王又夸赞墨家弟子在商丘协助宋军加强城防,巩固守备,三百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