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大雪,银色宝马驶停在一处高档住宅区内,邓雪美披着貂绒大衣手拎着华贵的晚礼服步履匆匆地走进一间单栋两层别墅,她到了大门前,熟悉地从门底下一侧摸出钥匙,然后打开门,满目的漆黑,可她看见临着落地窗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一昕?是一昕吗?”邓雪美按亮了壁灯,橘色灯光下,杜一昕落寞地垂头坐在沙发上,他的刘海垂下来挡住眼睛,脸上的表情忧郁悲伤,邓雪美心底一阵难受,她脱下貂绒大衣向他走过来,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安抚,“没事的,他不愿跟你在一起是他的损失,你值得更好的人。”
“姐,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杜一昕闭上眼睛靠在她温暖的怀里,喃喃地说:“你知道我从中学时候就喜欢他,为了追随他,我差点跟家里闹翻了,这些年我对他掏心掏肺,无论他在哪里做什么我都紧紧跟随,我以为他会爱上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可是…….他还是走了………”
杜一昕抱住她声音有些哽咽,“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舍得扔下我,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他而言只是个朋友,他说要跟我做兄弟,怎么可能,我这么爱他,根本不可能平静地看着他与别人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帮帮我。”
邓雪美抿紧了唇,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她双手温柔地圈紧了杜一昕,轻轻地问:“你想我怎么帮你?”
杜一昕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想办法拆了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必须得到锦世!”
“一昕,你真的这么想得到他?”邓雪美松开他退后一步,她第一次从最亲爱的弟弟脸上看到这种近似阴狠的神情,在她印象中,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杜一昕一直是个相当温和的男人,知书达礼,优雅从容,对人始终是一张不变的温暖笑脸,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了阴暗凶狠的心机?
是因为太想得到盛锦世了么?邓雪美一想这个名字就头疼。
娱乐圈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邓雪美是杜家的人,她还有一个名字,叫杜一雪。她从十岁那年随母亲嫁进杜家,第一眼看到杜一昕时,就特别喜欢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弟弟,他比自己小两岁,穿着干净的天蓝色毛衣,脸上的微笑让他像天空云朵般温柔,她管他叫阳光弟弟,因为只要一看到他的笑容心情一整天都会大好。
邓雪美母亲在她十六岁时病逝,杜父很快又娶了另一位模特妻子,她与杜一昕成了两任前妻留下的孩子,新继母漂亮但很恶毒,她受不了越来越漂亮的邓雪美,每天盯着她的目光都是分外妒忌和狠毒,终于在一次聚会上,新继母把十六岁的邓雪美带给几位大腹便便的男人认识,一杯又一杯的灌她喝酒,年少不更事的邓雪美喝得醉熏熏,很快就醉倒在一位中年男人怀里。
如果不是杜一昕的到来,她肯定那晚就失去最宝贵的一夜。
十四岁的杜一昕一个人用椅子砸碎了窗户,还砸了酒店的消防报警器,引起了整座酒店的惶乱,乱哄哄的吵闹中他背着昏醉不醒的姐姐一口气跑出了酒店,这件事后杜父义无反顾地与新继母离了婚。
“从今以后,杜家只有你们两个继承人,你们是两姐弟,这世上除我以外最亲的姐弟。”杜父摸着他俩的头说道,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娶妻,而是专注扑在生意上。
杜一雪十八岁时考上了电影学院,她继承了母亲美貌和艺术才华,弹唱跳演样样精通,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像母亲一样成为电影明星,在选择进娱乐圈时,她跟杜父吵了一架,杜父不愿意她像她母亲一样流连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里,因为她的母亲曾是经极一时的电影巨星邓可,她在生了杜一雪后一直身体不好,本来是可以好好养病的,但邓可为了演好一部电影拖延了治病的时间,废寝忘食地投入到电影中,等影片杀青后,她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最后不得不撒手而去。
杜一雪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不顾杜父的反对,考入电影学院,并改名邓雪美,从此之后跟杜家再无联系,除了弟弟杜一昕。
在她成名后跟杜一昕的联系少了些,但并不影响两人的感情,她们时常有电话联系,这间小别墅是邓雪美买下的一处房产,她极少在这里出现,只有与弟弟杜一昕见面时才会约在这里,偶尔下厨为弟弟做餐饭,两姐弟像小时候一样靠坐在沙发上轻声地说着话,感受难得的温情。
对于杜一昕喜欢盛锦世,其实邓雪美是不同意的。
她见过盛锦世,这个俊美富有的盛家公子像把镶着钻的利刃,随时会让人在他微笑中被暗算,她知道盛家人都是凉薄无情,盛宁宇是这样,盛锦世也是如此,沈碧莲更是个追求奢侈品的冷血女人,她怎么都不愿意自己弟弟跟这家人拉上关系。
但杜一昕偏偏就是死了心要跟随盛锦世,他对这个贵公子着了魔,几乎不能自拔地爱上他,只要是与盛锦世有关的一切,杜一昕都会放在心上,这几年来她知道弟弟每天都写日记,日记里记录着盛锦世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的历程,他把盛锦世的爱好、饮食和生活习惯一一标上重点符号牢记于心,在香港时,邓雪美亲眼看着弟弟与盛锦世吃饭时,一付宠溺至死的奴才模样,那时她就担心如果有一天盛锦世真的离开了他,他会不会从中环最高楼往下跳?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终于来了,现在的杜一昕因为得不到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