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个贱人,竟然能勾的狄君阳做出这种事来,狄君阳也是,怎么会如此纵容。”叶海棠绞着帕子,仿佛要把帕子生生撕裂掉。
“小姐,咱们不可动气,如今皇上下旨赐婚,两人已有了名正言顺,自然就不忌那些规矩。只是委屈小姐,喜欢狄大人这么多年,奴婢替小姐委屈。”
“哼,迟早有天要叫狄君阳知道他错过我,后悔的。”
叶海棠重重哼了一声,甩下帘子,“我不急这一时,且让喜阳那小贱人乐呵几日又能如何。谁笑在最后也不一定呢。”
“小姐说的是。”
“妹子,怎么了?”叶凰骑马在前头,听到后头的声音,以为在喊自己。
权菲儿不耐烦如此慢,“你们上京人,慢慢腾腾,磨蹭的很,你们就慢慢在后面吧,我先走一步去马场等着你们。”
叶凰抽了抽脸,“得,你高兴随意都好。”
权菲儿矫健的身姿渐行渐远。
叶凰听得里头自家妹子,有些急切,“哥哥,快去追郡主,我们马上就跟上来了。”
“你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刚刚看到十分讨厌的东西罢了。”
“成,那我们快点去追郡主吧。免得慢了又有嫌弃的话。”
“那就快些。我无妨。”
……
喜阳在狄君阳怀抱里,感觉不到马的颠簸,仿佛觉得心下突突,跳个不停。
马儿跑的飞快,往郊外,跑的愈加急。
喜阳吓得紧紧抓住他的手,两眼却睁的老大。
“慢些,慢些。”喜阳抓着,呢喃着。
“你说什么?”狄君阳俯下身,在她脖颈处询问。
风声消散了话语。
喜阳只觉得耳根子红透,她咬着唇瓣,“我说慢些,我害怕。”
“我在,不用怕。”
喜阳撞在他怀里,他单手握着缰绳,一手扶着她的腰,坐的久了,喜阳愈发觉得不对。
自己背后好似放了根滚烫的物什,她不是无知的少女,却也知晓这样真是尴尬。
“停下来。”她面红耳赤,低着脑袋。
白皙的后脖颈,狄君阳触目惊心。轻笑出声,呵出的气能让她的皮肤起鸡皮疙瘩。
好不有趣。
“风有些大,你说什么?”狄君阳卖着乖,不过也不敢逼的太紧,马儿终究慢了下来,狄君阳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半抱半扶着她下来。
喜阳双手撑在狄君阳胸前,面色绯红。心下更是苦不堪言。
“你……你是故意的。”
狄君阳将马儿拉到边上系着,给它找了肥沃的草地,任它快活吃个够。
“这儿景色如何?我特地带你过来散心。”
“你官服没换下来,要是被人抓到你荒废公事,与女子在这嬉戏,不怕又被dàn hé吗?”
“不扯公事,过来这,坐下。”
喜阳走去,还没近,就被一把手拉着坐下来。
草坪柔软。
狄君阳半抱着她靠在怀里。
“我以为你既然想起上辈子的事,应当也习惯我的怀抱。”
喜阳没吭声。“我以为狄大人不耐烦我提上辈子才对。”
“可我愿意听你提我们过去后的事。”
喜阳疑惑,直起身,扭过头奇怪看他,“莫非狄大人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梦境不成?上辈子我除了小小院落,可不曾游山玩水,更别提畅怀了。”
“就只是不开心?”狄君阳眯起眼。
他忽的想起每次溜进喜阳院子的时候,喜阳梦游一般,熟稔的让自己抱着,又喊自己躺边上,那些行云流水的习惯动作,不可能是不开心的啊。
所以也许对自己抗拒的喜阳,只是记起了不开心的事,开心的事反而没有想起来罢了?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要让她心无芥蒂嫁给自己,还得想法子让她把上辈子所有的事都记起来。
可是不对啊,他压根只记得几个隐约的梦里场景,却是没法子像喜阳那般记得好些个事的。
“就按着上辈子你对我那般不尊敬,我都不该如此和言语色待你。”若不是想知道父亲的用心,她用得着顺其自然吗?
可是心是活的,能不动吗?
喜阳呆呆看着把玩着自己手指的手,白皙,好看,像操琴的手。
骨节分明。
这样的人做事内心有章法。
大是大非前,更是明白人。
讲实话,狄君阳是个好官,若是娶了妻应该也会是个好丈夫才对,可惜不会是自己的。
上辈子自己的缘法就是那样,和他的下场也早已注定。
“我们不提过去不开心的事,对了,这一次许家的灭门案你应该知道的吧。”
喜阳僵着身子没法子,径自起身,靠着树干落座。
狄君阳无奈,也跟着挪了位置,坐到她对面。
喜阳看着树木葱绿,层层叠叠不知方向,四周没有可藏人的地方。
怪不得如此胆大妄为。
她心下想,听得狄君阳问话,便抬头看他。
他目光如此深邃,仿佛没有边际,却又给人错觉,是在深情凝望自己。
怪不得叶海棠非他不可。
也怨不得淳玉公主情根深种。
“许家的事我知道,今日他们来闹事就是在说这个事,怪我诅咒了人家。”喜阳说着轻轻笑起来,“怨不得平民对这一行如此敬畏,若是诅咒这般简单可行,那岂不是成神仙了。”
“那些人是故意过去滋事的,我已经让狄三将带头闹事的抓了起来。”
“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