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子!”
我喊孙禄的同时,右手一翻亮出了阴阳刀。
“呼呼……呼呼……”
眼见孙屠子像是被蜘蛛精囚困住的猪八戒,耳听他的鼾声如雷,我既哭笑不得,又细思极恐。
之前的张喜和孙禄,的确引起了我的怀疑。
那是因为,我和这两个兄弟,在同一个宿舍生活了三年多。
我太熟悉他俩了,清楚的知道两人的优点和各种细节上的臭毛病。
张喜是祸禄喜三把刀当中,脑子转的最快的,也是专业知识学得最认真、最深入的。
现如今,就法医专业而言,实际操作他肯定是比不过我,但如果单单是讨论专业,他一定比谁都严谨。
孙禄就曾不止一次说过:“喜子这货的专业理论,也就只有林教授能跟他口舌辩论,咱哥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正因为这样,才让我发觉不对劲。
之前说到怎么“干死妖蛾子”的时候,张喜的言论,实在太有失水准了。
至于孙禄,怀疑他,我几乎都不用动脑子。
在看到“妖蛾子的心脏”时,真正的孙屠子,压根就不会多说,必定是会奉行一贯的原则——先干死丫再说!
而实际状况是,他居然怂恿我先动手!
那他要能是真的孙屠子才见鬼了!
红灯笼的漏洞实在太大了,但总是和我保持一定距离,让我无法判定其真正的身份。
但我一直故意拉着孙屠子,咫尺间,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是活人,但他不是真的孙禄。
除非刘阿生在火车上还安插了别的同党,不然除了项玉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活人在这里,并且有胆子、有自信这么近距离的挨着我。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幻象竟然如此的险恶,本是一见必杀的尸蛾心脏,居然是真正的孙屠子幻化的!
我攥着阴阳刀的手心里早已满是手汗。
但凡刚才少个心眼,或者打乱行动步骤,这一刀下去……孙屠子已经变成死人了!
“起来!”
我一脚踢在孙禄背上,挥刀砍断了兜住他的藤蔓。
“哎哟我去……”
孙禄后背着地,很快扭曲着身子爬了起来,“我滴妈耶,这是哪儿?哦,我想起来了……是在妖蛾子的肚子里……我怎么睡着了?”
“祸祸,怎么个情况?”
“先把你‘弟弟’安抚好!”我眼珠向他下半身突出的部位瞥了一眼。
孙禄老脸一红,弓下腰吭哧吭哧,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做梦了?”我问,“梦见谁了?”
“嗯,梦见丽姐了……呃!”孙禄戛然住口,有点鬼鬼祟祟的斜眼看向我。
“我说,你不是一直在追肖阳吗?怎么又改丽姐了?”我问。
孙禄咧了咧嘴,像是破罐破摔地一甩手:“都说是做梦了!其实你应该懂得,现实中喜欢谁是一码事,可身为男人,对不同类型的女人有幻想,很正常对不对?”
我点点头:“我会把你的幻想转告马丽和郭队的。”
孙禄呲呲牙,也不接茬,左右看看:“喜子呢?”
他明显也看到了悬崖边的腐尸和被我捅伤的“列车乘务员”,但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是你,没错了。”
我长吁了口气。
孙禄斜眼看着我说:“诶,哥们儿,知道我为什么不问二遍‘我为什么睡着了’吗?如果你和我经历相同,就该知道那‘梦’的险恶,就不用我多说了?”
“嗯。”我点点头,“在梦里你跟丽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孙禄使劲甩了甩头:“实际也没啥,就是梦见我替她带宝宝,借宝宝吃奶的空,我……我多看了几眼……”
“出息!”我瞪了他一眼,“如果真有机会,记得拍照片!”
“我撑不住了……”项玉琪已经萎顿在地,双手捧着露在体外的竹刀,一脸痛苦。
“俘虏了一个?”
孙禄上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像拎着个玩意儿似的前后看了看:“祸祸,你下手也太狠了。啧,得亏你的竹刀刃口短……前后各一刀,也没有形成贯穿。不过胸口一刀扎得有失你水准,进手术室以前,这刀子是再不能动一下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项玉琪,一言不发。
虽然对项玉琪的底细还不那么清楚,但她的确是识时务的聪明人。
她也没等我开口,就强撑着身子说道:“反了!这尸蛾阴阵,是以一具千年古尸的执念为引,集结尸气炼成的。内部构造,的确和人一样。但是……反了!”
“什么反了?”孙禄拧眉问。
见项玉琪实在疼得说不出话了,我沉声道:“人身是人身,但不是趴着的。你试想一下,一个人仰面朝天,四肢反向错位杵地,那是不是更像一只昆虫?”
孙禄眼珠一转:“可那妖蛾子的人脑壳明明是正着的!”
“那是因为你漏掉了一个细节。”我走到项玉琪面前,把着她的两只手,替她调整了一下捧着刀和伤口的姿势:“双臂打根上放松,力气用在腿上,站得稳,手才能稳。”
“啪!”
孙禄一拍脑门:“嗨,想起来了,其实我当时也看到了,上边,脱水的内腔表层扭曲的不像话,周边一圈也有绞状纹路,那是因为,这‘巨人’是被人把脖子拧了一百八十度给弄死的。脑袋被拧得掉了个个儿,那可不和身子是反着的嘛!我当时就只仔细看他被拔掉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