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许宁被注射了药物,无法沟通,我只能是到空灵境地来寻找他的灵念。
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又见到了况天工。
而这个家伙,在这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闹家务。
我缩了缩膀子,打量着四周问:“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漠河。”
“啊?”
况风笑笑:“我和麻子哥、何玲,以前曾经到过这里,还在这徐家沟借住过,所以时不时会来这里怀念一下过去。你呢?总不会是专程来找我喝酒吧?”
我说:“我现在没心思喝酒。我是来找人的。”
况风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身上好像多了点什么,变得和上次不一样了。”
“多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况风面前,比在其他人面前要放松的多。
他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是原本属于这里的东西。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来到这儿。
好了,不说闲话。你就算彻底放空意识,内心深处也还是想要达到某个目的。你要找人,直接来到这儿,也就意味着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徐家沟。
这里我熟,说吧,要找谁?”
我赶忙说:“他叫许宁,他爱人叫牛兰。”
况风眼珠微微一转:“噢,原来是那个借尸还魂的活鬼。你来巧了,之前他离开过一阵子,但就在十分钟前,我才看到他回来。走,我带你去找他。”
进村的路上,我问况风,许宁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说他是借尸还魂?
况风告诉我说,许宁原本是徐家沟土生土长的,从小就偷鸡摸狗,是个人见人厌的村痞懒汉。
二十岁冒头,就整天想着娶媳妇儿。
以他的口碑,十里八乡谁肯把闺女给他祸害?
最后没辙了,这小子竟然动了歪脑筋,坑了唯一一个亲戚老舅爷的棺材本,从人拐子手里买了个陕西拐过来的乡下女人。
况风说:“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最恨的就是人拐子,其次就是买人的。
那次正好麻哥来找我,俩人酒足饭饱,他说想念在徐家沟的日子,所以我就趁着酒劲,带他进到空灵境地,来徐家沟看看。
哦,对了,当时我们俩实际在杭州西湖边的楼外楼。
到了徐家沟,故地重游,我们兄弟俩少不了感怀一番,哦,那个时候,何玲已经去到阴间了。
哥俩把臂同游,在村里游荡,正好就撞见许宁娶媳妇儿。
你麻哥了解到状况,当时就想发飙,就要干死姓许的。
我当时喝多了,也和他是一个想法……”
“你今天也没少喝吧。”我打断他,“我没大听懂你刚才的话,现实世界和空灵境地不是两个世界吗?”
况风嘿嘿一笑:“你猜对了,两口子拌嘴,男的多半会借酒消愁啊。哈哈。昂,空灵境地和现实世界算是平行的,但那是对常人而言,可你别忘了,这儿是我的地盘儿啊。堪舆相士能够从现实世界到这里来窥望,我当然就能从这儿去探视现实世界。”
我说:“明白了,你的地盘你做主。可你也说了,你们当时在西湖边上,来这儿游览的只是灵念。就算窥探现实,灵念总不能对现实中的人做什么吧?”
“你傻啊?”况风笑着推了我一把,“灵念是不能伤人,可现实中,我买张飞机票,俩钟头就能到黑龙江,不用半天,就能到漠河。真想弄人,还怕费这点儿事?”
我不禁失笑:“你也是气性大,钱还多。”
况风道:“咱行业不同,经历不一样而已。想当年何玲离开,我除了借酒消愁,就只剩到处跟不同的女人睡觉。虽然是因愁放浪,但如今也作下了病根,要不你以为何玲干啥老三天两头找我茬呢?”
“扯远了。”我笑着摆手,“接着说,后来许宁咋回事?”
况风打了个嗝:“呃,后来,我跟麻哥就回到咱那个世界,订机票,转火车、转大巴,中午1点半出发,夜里9点到了这边。”
“我靠,你们俩还真打飞的啊?”
“可不嘛。嗨,早些年无牵无挂,这种破事没少干。”
况风忽然收起了放荡形骸,停下脚步,回过身指着来时村头的方向,“这里一年有八九个月冰天雪地,当时虽然没下雪,但积雪得有一尺来厚。
我们九点来钟到镇上,租了架驴车来到徐家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就说‘正好,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咱就趁夜去把那买人的二流子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救那妇女同志脱离苦海,完事儿再去寻那人拐子的晦气。’
可才来到村子边沿,俩人就都傻眼了。
就村口那片空地上,张灯结彩,挂了得有上百盏灯笼。
怪的是,那些灯笼不是红的,而全部都是绿色的!
灯笼下边,还拉了十几桌宴席,百十个影影绰绰的男女,正在开席吃酒呢!
麻哥之前是干盗墓勾当的,一看到这场面,脸儿都绿了,跟我说‘这他娘的是撞上摆阴酒的了!’
要搁最早的时候,我们谁看到那场面不怵啊?
可那会儿我俩都经的事多了,看见这阴酒宴,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是好奇。”
况风冲我咧了咧嘴,干笑一声:“嘿,其实当时也是没辙,这边多冷?大半夜的,我们要再往回返,到不了镇上,驴都得冻死。
当时也是酒劲返上来了,我和麻哥心一横,寻思左右是回不去了,干脆就还按原本的计划办。若是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