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我大动肝火。
后背上挨那一下子,实在太他娘的疼了。
“你还真打不了他。”况风忽然说道。
我连喘粗气,低声道:“不是打不了……他特么是活人!”
如果我现在是本人,有了许宁的‘先例’,或许不会担心再背负一条人命。
可我现如今顶的是高战的身份!
我完全可以用他的枪,直接结果掉白熊。
可后果呢?
就现在的司法秩序,面对眼前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虚胖’酒囊饭袋动枪火?
高战这个平古局的二把手就甭想当了,多半还会因为渎职坐牢。
况风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事实是,就算你不顾忌他活人的身份,你也打不过他。因为,他本来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他根本不怕死!更不怕疼!”
“不怕疼?”我愕然。
况风点头:“我想起来了,他,是鬼拳师。说白了,还是请鬼上身。只不过,他请来的是一个拳师。那家伙是在拳台或者台下被人活活打死的,戾气加上怨气,他……根本就不知道疼!
关键……他妈,他现在还是附在一个活人身上。就算眼巴前这肥猪真是十恶不赦。以你现在的状况打死他,报告也不好写吧?”
我咬咬牙:“那就只打残!”
“你没那能耐!”况风摇头道,“别看他外表胖的像猪,实际我看他的反应速度,绝对是专业级别的拳手。你对付‘三叉戟’的手段我见识了,但对专业拳师肯定作用不大。”
“试试!”
我抬高声音说了一句,同时人已经飞奔向前,飞起一脚朝着白熊的胸口踹了过去。
“嘿嘿嘿……”
白熊桀桀怪笑,右腿膝盖猛地提起。
我身在半空,魂差点吓飞。
他没有躲闪,那我这一脚是必定会踹到他的。
但那样的结果就是,他这一下膝撞,也会顶到我的致命部位。
我绝不想牺牲高战,更加不想牺牲他下半2身的幸福……
好在我一开始就没存死心眼,留了后招。
形势一变,立刻把飞踹的腿往后撤,同时左手下压对方膝盖,人在半空,右手凤眼拳直击对方喉结。
白熊虽然胖,但应变速度着实令人瞠目,见状连眼神都没有明显变换,只是蓦地向下一低头。
这样一来,我这一拳就只硬生生砸在了他头顶上。
“我次!”
“我次……”
我撤身后退的瞬间,意识中高战也因为疼痛呲牙咧嘴:“妈的,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徐祸,不行就开枪!你不用管我!”
“鬼扯!”
我甩着右手,斜眼看向大门。
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隐约看到,那门里头居然也上了锁!
偏偏我是借了高战的肉身,没有如意扳指难以开启脱出……
“我打不过他!”我低声道,我是真认怂了。
对方是高手,真真正正的高手。
“我也干不过……”高战同样认怂。
况风上前一步,冷酷道:“这样的经验我曾有过,打他,对我来说不叫事!”
“你上!”
“不能够!”况风回头朝我咧咧嘴,“鬼拳可打灵念,是因为他戾气重。我只是灵念,没有肉身,根本碰不到他!”
“那特么……”我想骂街。
这个况天工,名字和绰号听起来都很炫酷,可实际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正经帮上忙。
而且我并没有忘记,我们这趟来,是要追救那个叫欧阳若的重病患。
现在,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我们中计了。
钢丝床上躺着的,或许就是欧阳若。
但是,对方却派了这么一头不怕疼,更让我不敢下死手去打的‘肥猪’护驾。
欧阳若应该还没有进行术前麻醉,可这一路颠簸到楚集乡,以她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念想至此,我右手已经摸向腰间。
“别动家伙!我有办法弄他!”况风忽然说道,向我伸出手,“有烟吗?”
“什么?”我嘴上疑问,但还是掏了掏兜。
摸出高战随身的半盒烟递向况风:“你能抽烟?”
“不能。”况风看着我手里略显狭长的烟盒,并未伸手去接,反而眼睛一亮:“细卷儿!带爆珠的!”
我说是,高战媳妇儿给他下了定额,每天最多只能抽三根,而且只能抽这种细卷儿。但高战以前是大烟鬼,普通女士烟不过瘾,就只换抽这个过滤嘴里带有酒精爆珠的牌子。
“正合我意!”
况风退后一步,对我说:“拿三根,把爆珠捏破,点着了插在东南角!”
“什么意思?”我嘴里问,动作却不停顿,只按他说的照做。
况风解释:“胡家来了上烟,黄家来了上卡辣(酒),这点你不是不知道吧?现在有烟又有酒,能请来谁我就说不清楚了。不过不管请来哪位仙家,都够这肥猪喝一壶的。”
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想请野仙上身,和鬼拳师对战啊。
我忍不住问:“你还会请仙?”
况风道:“天工一脉本来就和黄家是合作伙伴!”
黄家?
黄皮子?
我一下子想到了白晶。
况风道:“事发突然,没能完全按照规矩来,不过听说因为东北天寒,胡黄兵马堂最近买卖不景气,我想他们一定会派来出马仙。只希望来的不是小辈……”
我把三根捏碎爆珠,散发淡淡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