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假脸’老头的事,我当时也没太放心上,毕竟对我来说,怎么能弄到钱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我又去了一趟丧葬铺,准备了一些东西后,第二天上午,带着大黑狗柱子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城郊外的一处工地。
到了地方,我心里开始有些画魂儿,工地一片荒芜,荒草都高过膝盖了,看上去已经很久没开过工了。周围不见一个人影……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q上的家伙,该不会是耍我玩呢吧?
正想着,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商务车先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商务车上下来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胖乎乎的短发女孩儿。
胖女孩儿径直走到我面前,“我就是三毛,你是徐祸?”
我并没有向她提出心里的一些疑问,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既然见到本主了,问旁的也没多大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个网名叫‘三毛’的家伙会是个女的。
这时,两辆车上又下来几个人。
我的注意力一下被轿车上下来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这人看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约莫一米七五的个头,有些偏瘦。
关键他脸上戴着一副旧时候地主家少爷戴的那种圆形镜片的墨镜,看上去牛里牛气,很有点装逼犯的感觉。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家伙好像不是装逼,而是真牛逼。
除了三毛,其他人一下车就都围在了‘装逼镜’的周围,以他为中心,边说着什么边往这边走。
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人像是才看见我,又看看跟在我身边的柱子,皱了皱眉,对胖女孩儿说:“三毛,这就是你找的阴倌?”
后来我才知道,三毛并不只是网名,中年人是一个商人,姓毛。三毛是他女儿,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从小身边的人就都喊她三毛。
三毛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嗯,就是他,他叫徐祸,徐大师在网上可有名了。”
我抿了抿嘴,没吭声。
这真是睁着小眼睛说大瞎话,我以前压根跟阴倌不沾边,有名个屁啊。
中年人又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小沓红票,数也没数的朝我递了过来,“这些算是车马费,你走吧。”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涨红到了脖子根。
这是压根没把我当盘菜,把我当要饭的打发了!
那假脸老头倒是有先见之命,真特么把我带进丐帮了?
“爸,你干什么?他是我找来平事的!”三毛有些急了,跺着脚的抗议道。
中年人皱着眉头沉声说:“听话,这件事不是瞎胡闹的!”
我总算弄清了状况,这工地可能是真出了幺蛾子,这父女俩的确想找人平事,只不过我是三毛从网上找来的,在当爹的看来,无论是年纪还是‘造型’,都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那个被众星捧月的‘装逼镜’,恐怕才是正主,是中年人请来平事的‘高人’。
我真没往丐帮发展的意愿,于是对中年人笑笑,说:“我只收雇主的钱,请我来的,不是你,你的钱,我不要。”
“对!”三毛跟着点头,“我请来的人,我不让他走,谁也不能让他走!”
“胡闹!”中年人瞪了她一眼,不再理我们,回过头对‘装逼镜’谦和的说:“刘大师,小孩子胡闹,你别理他们……”
不等他说完,‘装逼镜’就开口拉着长音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啊。毛总,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小兄弟没能耐呢?”
我本来对他没多少好感,闻言瞬间改变了看法,刚想向他投去个感激的目光,没想到他忽然看着我“哈哈”一笑:“不过话说回来,这兄弟怎么看都像是个来蒙事儿的。三小姐,问一下,你请他出了多少钱啊?”
“三千!”三毛脱口道。
“三千?三千……哈哈哈……”
装逼镜一边夸张的大笑,一边走进了工地,其余人也都没再看我一眼。
“谁特么说贵的就是好的?”三毛被激得有点炸毛了,朝着一行人的背影跳脚道。
回过头来甩了甩短发,对我说:“别理他们,我相信你就行了。等你把这里的事平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无缘无故先被嘲讽一番,要按我的脾气,就该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为了这趟‘买卖’,我身上的钱差不多全花完了,虽说三毛在这件事上未必说的上话,可‘装逼镜’既然叫她三小姐,那想必三千块钱对她来说也不叫什么事。
既然是来蒙事的,蒙谁不是蒙啊,只要钱到手不就行了?
抱着这个龌蹉的想法,我硬着头皮对三毛说:“进去看看吧,顺便详细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毛点点头,边往工地里走边对我说,这工地是她父亲买下来的,本来是想翻建工厂,没想到刚把旧厂房拆了就出事了。不到半个月,居然连着死了七个人,其中除了六个建筑工,还包括一个女监理。这一来,工人哪还敢再开工?不想法把事给平了,几百万的项目就打水漂了。
我越听心里越发虚,乖乖,还以为她在网上是乱盖,原来真死人了。难不成这里真闹鬼?
我强作镇定的问她,那七个人是怎么死的。
三毛说,最先是三个工人一起死的,当天夜里开工清理渣土,工地人多,谁也没注意少没少谁。
第二天上午才发现,三个工人一块儿死在了一堵剩半拉的墙后边。警察来了也没查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