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小青团后面的路,示意她回去。

小青团捏着衣袖,咬着下唇,眼中蓄满泪水,摇了摇头,声音染上了哭腔:“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残雪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也难过得很,可是她不能带着她,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要为微生长情报仇,要修魔,要手刃天女,她不能带着小青团,她不能让她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虽然,她很有可能认不出自己,但是长久待在一起,残雪怕她看出来,到时候,若又上演着残雪要杀天女,宓儿要护着天女的戏码,她会疯的!

残雪心一狠,索性走上前去,将小青团推开,冲着雪崖就飞了出去,小青团迈着小短腿追着她,压根没有看脚下的万丈深渊,直接从悬崖上就摔了下去。

残雪虽然飞出去了,可是一直在注意小青团的动静,她看见小青团直直的摔下那悬崖峭壁下去,吓得赶紧飞过去,将她接住,她紧紧的抱着小青团,缓缓降落,手有些抖,若是她直接飞走了,小青团是不是就会摔成肉泥?

残雪明知道她是神君,明知道会有人来救她的,可是就是不忍心,就是会害怕,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了。

小青团看见残雪还是将她接住了,对残雪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伸手搂住了残雪的脖子,好像闻不见她身上的恶臭似的。

残雪将小青团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小青团瘦弱的肩膀上,一滴眼泪从她的面具中流出,滴在小青团的道袍上。

华胥宓护着天女,她本该恨她的,可是当残雪看见华胥宓为了救小狐狸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时,她就放下了对华胥宓所有的怨恨,虽然华胥宓说过,天帝是不可能杀死她的,可是残雪从不敢赌,生死的刹那,残雪想,只要华胥宓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后来发现死的不是华胥宓,而是她自己的时候,她是安心的。

身体逐渐变凉的时候,她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死的不是宓儿和小狐狸,真好。

残雪抱着小青团一路往山脚下飞,脚刚沾地,她就将小青团放了下来,自己绕过小青团往前走,小青团赶紧小跑着跟上去,她的腿没有残雪的长,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残雪,她一边跑,眼神一直盯着残雪的脸,突然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你是在躲仇家吗?”

残雪不想同她说话,没有搭理她。

“你眼角流血了,你受伤了吗?”

“你为什么走这么快,你等等我。”

“你很像我一个人,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青团的语气明显低落很多,脚步也慢了下来。

残雪看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弯腰,一只手将她提溜起来,直接往肩上一扔,扛着就走,小青团也没有挣扎,安安静静躺在残雪的肩膀上。

两人一直走,走了很远才看见一个村子,残雪寻了个没人住的荒屋,将小青团扔进去,自己拿着那积满尘埃的木桶往河边走,小青团以为她要走,赶紧跟了上去,残雪也没有阻止她。

残雪打了几桶水,将荒屋的床擦干净,洗了炉灶,烧了满满一锅水,然后将小青团推出门外,关上门,也不顾小青团在外面的哭喊声。

她解开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脱下,低头一看,发现青紫色躯体上遍布着的腐烂处已经溃烂流脓,她将寻七给她的凝香丸化在热水中,用毛巾沾着热水擦拭着身体。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必须要吸食人的魂魄才能让身上这些伤口复原,她总不能这样天天将自己全身裹起来,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她自己也不忍心看,她必须快点找到能吃的魂魄,能喝的血,能挖的心,不然,又怎么强大起来?

残雪擦完身子出去的时候,小青团还站在门外,她看见残雪终于出去了,赶紧跟着她,生怕她又把她推出去。

残雪不管她,将那浑浊而又脏臭的水倒了后直接进屋睡觉。

屋里有一席木板床,她将床让给了小青团,自己只是坐在椅子上打盹。

她不愿意让小青团沾染到自己身上半点的肮脏污秽。

睡到半夜,残雪睁开眼睛,走到床边,看看小青团有没有将她的斗篷踢开。

只见小青团面容静谧的睡在床上,残雪伸手为她捂实斗篷,转身欲走,青团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抱住她的胳膊,声音惊慌:“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残雪的背影僵了僵,缓缓转过身去,青团正抱着她的胳膊,一脸的痛苦,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面上竟然露出那样决绝与深痛的表情,看得残雪心里百般滋味夹杂在一起,她伸手拭去青团眼角的泪水,弯腰想要将青团的手轻轻松开,这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明还闭着眼,却死死的抱着残雪的手,残雪不想弄醒她,也担心她再做噩梦,便坐在床沿,守着她。

残雪知道小青团是谁,她不敢再靠近她了,因为残雪知道,天道是不会允许的,她们纠缠了这么久,也够了。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推开青团,毕竟是她深爱的人,她如何舍得看着她伤心难过呢?

也不知道,她究竟做了怎样的一个噩梦,才会哭着说出“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这样的话,更不知道,她睡在诛魔荒的一千年中,华胥宓又是怎么活的,为什么会变成小孩,一个人在雪峰?

她是靠着三万年前的那场梦活下来的,那么华胥宓呢,她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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