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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的身子高高跃了起来。
从北地到长安,从长安到西凉。
这一年多的光景,他学到了许多东西。
无论刀法还是剑法。
但每当与人搏命时,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一刀。
自天而降,熊熊如火,惶惶如虎。
一如那位在北地改变他命运的男人。
只是不同的是,他有两把刀。所以,这一刀,不再是斩,而是剪。
从两侧,自上而下,斜取向男子的颈项。
他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更看不透彻他的修为。
若是此刻男子虚空而立,若不是他裹狭着青鸾已经昏迷的凤凰真身,苏长安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子是一位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但很显然他并不是,所以苏长安不敢有半点藏拙的心思,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他的刀很快,亦很顺利的划开了夜色,抵达男子的颈项处。
似乎下一秒苏长安就可以取下他的首级。
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
男子很淡定,淡定得就好像苏长安锋利的刀刃不存在一般。
而越是这样的淡定,便越能说明他与她之间恐怖的修为差异。
事实也却如苏长安所担心的那样。
他的刀,在男子的颈项处停了下来。
没有任何灵力的抵挡,亦没有任何他不知晓的力量阻碍。
只是很单纯的,他的刀停了下来。
这两把刀,一把九难,一把夏侯血。
都是当世最著名的神器。
什么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若是用来形容他们,都应当算得上是侮辱。
可偏偏这样的两把刀,结结实实的看着男子的颈项处时,却像是遇到这世上最难以逾越的鸿沟,再也难进分寸。
他破不开他的肉身。
这几乎是一个让苏长安感到绝望的答案。
破不开男子的肉身,便意味着就算男子不反击,不躲避,甚至不动用任何的灵力,苏长安也伤不到他毫分。换一种说法,就是,苏长安永远不可能战胜他。
苏长安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铛!
一声脆响,男子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苏长安的刀身,那开始不经意的一指却让苏长安身子一震,宛若受到千钧之力一般。他一个燕子翻身,身子顺势退去数丈。
“你知道我为什么等着你过来吗?”还不待苏长安身子站定,男子冰冷的声音便在他的耳畔响起。
苏长安手持双刀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并不答他所问。他的面色阴冷,心底却翻起了惊涛骇浪,男子那一指力道极大,即使他即使借力退开,可依旧免不了虎口裂开的厄运。
男子却并不因此而有半分怒意,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是天岚院的传人,按理说我不能杀你。但是我又想要你体内的那样东西。”说道这儿男子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苏长安不能理解的苦恼。“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而你阻我行事,便给了我这个理由。”
说罢,就像是解开某些心结一样,男子冰冷的脸上忽的荡起了一抹笑意。
这样古怪的自言自语,落在苏长安眼中自然是有些不可理喻,但同时,他也很清楚男子口中的那样东西,定然便是真神之血无疑。
至少在他看来,他所拥有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此物。
那时,男子的体内终于涌现出浓烈的杀机。
苏长安心头一紧,便要摆开阵势全力应对,但他方才运转起灵力。下一刻,男子的身影便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的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一抹惊恐不可避免的爬上了他的眉梢。
他自认为已经见过许多强者。
在北地,莫听雨与梧桐;在天岚院,玉衡与百鬼;还有长安城的官道上,楚惜风与夏侯渊。
他们在苏长安看来已是当世少有的强者,同样,他们的速度自然很快,快到苏长安捕捉不到。但是,至少,他能感觉到他们移动的痕迹。
可眼前这位男子却不一样,他根本没有移动。就像是空间在他的眼中并不存在一般,只要他想,便会任意出现在他想要的地方。
意识到危险的苏长安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长刀作势欲斩。
就算自己的刀根本伤不到他一毫,但困兽犹斗,否则那岂不是连qín_shòu也不如?
可显然,男子丝毫没有考虑苏长安感受的想法,他的刀还未举起,男子的手便忽然伸出紧紧的掐住了苏长安的脖子。
然后将之高高提起,就在那一瞬间,苏长安感觉自己就像是对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再也生不出半分力气。他想要挣扎,他微薄的力量,甚至不能让男子的身子动摇半分。
这几乎是碾压似的实力差距,已经不是所谓的技巧、破绽或是信念所可以改变的了。
“我终究不忍杀你。”男子的手抬了起来,但很快却又放下。他像是自嘲似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某些残念尚未清楚干净。”
“不过没关系,待我取出你的神血,已和神血融为一体的你终究还是会死,只不过过程可能会痛苦得多。”男子说完这些,他的另一手豁然伸出,直直的去向苏长安的小腹处。
而苏长安的身子也在那时光芒一闪,他的手就这样毫无阻碍的伸了进去。
这自然不会是什么特别愉快的体验,苏长安的脸上的神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狰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