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武的头颅如同破败的皮球一般,从他的颈项之上滚落了下来。那头颅在地上一阵翻滚,最后直直的停在了那些蛮军的身前。
蛮军们静默了下来。
一位星殒,一位他们敬若神明的星殒,就在刚刚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男子如割草菅一般,收走了性命。
一股寒意爬上了这些蛮卒的心头,他们虽有数十万之众,却没有人敢在这个男子的眼前做出任何异动。
莫听雨挥了挥手中的九难刀,洒落上面的血迹。
而在远方的青衣女子眉头一皱,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莫听雨的身前。
她神情冷冽看着莫听雨,说道:“你不该回来,他亦不该死。”
莫听雨似乎早已知晓这轻易女子的存在,他脸上并没有一位这个女子出现而流露出半分的诧异。
“不,他该死。”他这般回应道,声线同样冷冽。
但不同是。女子口中的不该死,指的是命。拓跋元武是星殒,星殒命在天,何时生,何时死皆有定数。她没有接到星辰阁的敕令,所以,拓跋元武此时并不该死。但莫听雨却杀了他,一如数年前在雪地,他救了梧桐一样。
这个男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某种常人说不明白,看不真切的力量。
那力量超越了因果,跨越了轮回。
那力量可以逆天改命,可以篡生逆死。
“天道轮回,万物皆由命数...”青鸾摇头说道,声线依旧冷冽。
“天道不正,不要也罢。”莫听雨打断了青鸾的话,他在那时转过了头看向青鸾,脸上的寒意退去,他忽的问道:“我是该称呼你一声妻姐,亦或是?”
他的嘴角在那时忽的勾起一抹笑意,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依旧昏迷的苏长安,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揶揄的神色。
“......”青鸾无言,在一阵沉默之后方才平淡的说道:“我已为太上,这世上之事早与我无关。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你若愿意,如何称呼我都可。”
“世上之事与你无关?那你分明已经送走了该送之人,为何还在此处逗留?”莫听雨问道,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起来。
“......”青鸾再次陷入了沉默,又是半晌之后,她方才说道:“带着他走吧,你从星海中逃出,已是犯了忌讳,如今又杀了不该杀之人,星辰阁不会放过你的。”
这本是规劝的好意,甚至为此青鸾也要承受一些来自星辰阁处罚。
可是莫听雨却在这时摇了摇头,他的身子一转,脸色再次冰冷下来,他看向西方的天际,眉头皱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个方向呼啸而来了一般。
“我不能走,他们来了。”
他这般说道,方才收敛的刀意在这一刻再次奔涌而出。
青鸾一愣,随即她的身子一怔似有所感的与莫听雨望向同一个方向,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似乎是为了回应二人此刻心头的凝重。
远方的夜空中忽的云海开始翻腾,一道道寒风呼啸而至。
那寒风异常冷冽,让那些立在远处的蛮卒们不得不赶忙运起灵力才能将之抵挡。
可是紧接着云海开始汇集,一股浩瀚的灵压自穹顶而来,直直的将方圆百里笼罩其中。一些修为较弱的蛮卒竟然就在那股灵压之下吐血而亡。
莫听雨的脸色愈发的寒冷,他仰头看向天际,两鬓的发丝在夜风中被胡乱扬起,衣衫也在那时,被撩动,在安静的西凉大地上猎猎作响。
终于,那翻腾的云海渐渐化作了一张人脸,只是并看不清究竟是何容貌。
“莫听雨。”那人脸的嘴缓缓张开,一道声音却像是数道声音交汇在一起同时响起一般。
声音大如雷霆,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想不到你竟然能从星海中逃脱。”
“你便是九婴圣子?”莫听雨冷言回到,眸子中的光芒忽的变得明亮,而周身的刀意也在那时狂暴起来,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刀鸣响彻。
此言一出,那些在这人脸巨大的威压下苦苦挣扎的蛮军纷纷脸色大变,他们跪下的身子,朝着那人影大声的呼喊道,祈求他收回他的灵压。
“看样子你知道得很多嘛?你们天岚一脉即使去了星海,也不愿意闲下来吗?”那人脸说道,对于他信徒们的哀嚎视而不见。
“当年就是你们给我种下的神血?”莫听雨这般问道,他手中的刀光愈发明亮了起来。
“你如此完美,自然是作为真神宿主的不二人选,但说到底,我们与你,都是一样,中了你家师叔的算计而已。”那人脸回应道,声线平淡,带着一股极为笃定的从容。
“......”莫听雨闻言一阵沉默,他大抵也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说不上愤怒,但终究有些抑郁。
“怎么你要与我打?”直到这时,那人脸方才注意到莫听雨手中亮起的刀光,他的眉头一挑,有些戏谑的问道。“你可不是我的对手,真想杀我的话,还是将你的玉衡师叔从星海接回来,再说吧。”
那人脸的话,看似规劝,实则满是挑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所言却是事实。
莫听雨很清楚自己并非着人脸的对手。
“你们天岚院你们天岚院的算计,我们也有我们的计划。我不愿节外生枝,今日你杀了我的使徒,我不追究。你要救的人亦可以带走,我们自此井水不犯河水。”那人脸这般说道,显然是在顾忌这些什么,虽然言语之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气,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