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阴冷的灵力在那时自那老者的体内涌出。
那灵力里所包裹的绝望愤恨之力无比磅礴,已经极尽这世间的凶与恶。
陆离凡在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这般的异样,他心头一寒,伸手便将身旁的苏曌推开,而自己也接着这股反冲力退向一侧。
而也就在这时,那神冢守墓的白标星君化作利爪的手便贴着陆离凡的面门而过。
“白标!”站定身子后的陆离凡看着周身萦绕着漆黑灵力的白标星君眉宇顿时沉了下来,他又惊又怒的暴喝道。
“怎么了?我的太上开阳大人?”白标星君并没有急着追击,他低怂着脑袋阴测测的问道。而身后漆黑的邪力犹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涌出,俨然已有了遮天蔽日之势。
陆离凡的瞳孔豁然睁大,他在老者手臂处忽的发现了一道漆黑的印记。
“你被邪神蛊惑了!!!”他不由发出这样一声惊呼,这些日子他与这老者一直相处在一起,却从未察觉他已经被邪神附身。
“蛊惑?邪神如何蛊惑得了我?我只是在利用他罢了。”老者在那时缓缓抬起了头,那褶皱纵横的脸上竟然生得的是一双奇黑无比,没有半分眼白的眸子。
“你想要干什么?”开阳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已经不是太上,身子因为斩断了自己的命线,此刻的他星殒都不是,又如何会是一位星君的对手?
若是这白标星君真的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他想来定是凶多吉少。
陆离凡想着这些,身子便下意识往后退去数步,同时朝着一旁的苏曌使出了眼色,示意她快些逃跑,而自己则留下来拖住这老者。
“想做什么?做你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啊。”白标这般说道,脸上浮出一抹狂热之色。
“......”陆离凡的脸色变了变,说道:“那时的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方才会有这样的念头。我已经见过那样的未来,神冢不能开,一旦开了便会引来无穷的祸端,那祸端远超出你想象。”
“怎么?你自己幡然醒悟,便可以开始对我说教了?”白标对于陆离凡的规劝嗤之以鼻,他自顾自的说道:“你有着滔天的愤怒,我何尝没有蚀骨的仇怨?”
白标的声线忽的高亢了起来,他身后的邪力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星君此刻心头的愤恨,翻滚得愈发汹涌。
“我西斗一脉,寥寥数人,受天人之命,世代枯坐于这神冢之前,为天下苍生镇守神冢!而那些天人呢?却想尽办法蛊惑我西斗传人,想要盗取神冢之中的神血,噬其精魄,以为己用。致使我西斗一脉如今只余我一人孤寡存世!”
“他们不是想要神冢之中的神血吗?好!那我便尽数给他们!!!”
言罢,白标星君的大手一张,陆离凡便感到一阵巨大的吸力涌来。他方才想运起自己的灵压抵御,可也就在那时,一道青铜铸就的令牌便忽的自他的怀中飞出。
那是......
陆离凡心头一震,这才知道这白标星君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番出手其实想要的便是自己从星辰阁夺回的那一枚令牌。
可是此刻醒悟已是为时已晚。
那枚令牌在已然落到了白标星君的手中。
老者握住了令牌,他便再也没有兴致去看苏曌与陆离凡一眼,他转过了自己的身子,朝着那座神冢之中走去。
“你们走吧,同属星斗,我不愿妄动杀戮,我的仇人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
“......”苏曌与陆离凡互望一眼,脸色皆极为难看。
本以为今日之事已然有了一个算是完美的结局,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生生的将诸人之前的努力尽数作废。
尤其是苏曌,她千辛万苦来到这个世界,所为的便是阻止此事,眼看着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怎甘心又付之一炬。
她这般想着眉宇间煞气涌动,双手合十,一道秘法就要祭出。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张开的嘴生生捂住。
苏曌心头一寒,回眸看去,却见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陆离凡无疑。
苏曌有些疑惑,但陆离凡面对苏曌的疑问却只是冷漠的摇了摇头。
苏曌一愣,便大抵明白了陆离凡的意思——他们根本不是白标星君的对手,与其在这里白白送死,倒不如退去再想破敌之策。
苏曌心中固然愤愤不平,但也在此刻冷静了下来,她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位正逐渐走入神冢的老者,最后还是随着陆离凡的步伐,朝着神冢之外遁去。
白标星君终于走到了神冢跟前,他望着这数以千计的冰棺,脸上的神色愈发狂热的了起来。
似乎也是感觉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些冰棺开始疯狂的颤抖,就像是在催促老者快些将他们释放。
“高元、皇灵、巨威。”
老者叨念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声线低沉,又包含缅怀之意。
“你们的仇,为兄一定会替你们报的。”
“我白标立誓,天人不死,天下永无宁日!”
他这般说罢,手中的令牌在那时被他高高举起。
磅礴的邪力在那时自他的体内涌出,灌入那枚令牌之中。
那令牌一阵颤抖,随即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而那光芒很快便将整个神冢覆盖,这覆盖之处的那些冰棺竟然就这样开始缓缓的打开。
冰棺之中的神血纷纷遁出,在半空中一阵飞舞,最后又皆化为一道道气息极为恐怖的人形。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