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诩闻言又瞟了苏长安一眼,似乎是在质疑他问出的问题。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苏长安回应,他依旧继续着他的故事。
“没错,我们确实胜利,我们诸神封印在神冢,而也是那时,第一次进入天宫我们,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世界的秘密?”苏长安一愣,随即便想到了什么。他问道:“天道?”
“是的。天道。”司马诩点了点头。“那是这世界最极致也是最本源的力量,而真神所拥有的力量绝大部分就是来自天道,只要掌握了天道,即使是凡人也能拥有与真神一般强悍的力量和绵长的寿命。”
“这样的发现让诸人感到诧异,同时贪欲也漫上了心头。但可惜的是,想要得到天道之力的认可,首先便要入住天宫,但天宫之位并非毫无限制,最多也只能容纳下九位生灵。于是,一场争夺天宫之位的内战再次开始了。方才击败诸神的星殒们还未来得及庆祝这场胜利,便开始朝着曾经的同袍挥起屠刀。”
说到这里,司马诩的声线变得低沉了几分,说不是在缅怀那段岁月,还是在悲戚那场大战。
“你失败了是吗?天人之位并没有你的位置,所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苏长安忍不住问道。
司马诩却在那时摇了摇头,脸上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对于天人之位从来不感兴趣,在我看来那所谓的天道之力不过左道而已。至少对于生灵来说,天道之力便是左道。”
苏长安闻言又是一愣,不过这一次他记起了之前司马诩所说的话,他的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那你想要的是?”
他惊尤不定的问道,而心头却渐渐有了自己的答案。
“仙道。”司马诩低沉着眸子,看向苏长安,嘴里吐出了两个苏长安心底深处已然想到的字眼。
司马诩的声线那时陡然变得锋利了起来。
“就在那些蠢货为了所谓的天道之力争论不休的时候,我却通过天玑秘法演算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天道是世界的意志,他催使着这个世界不断的向着完整进化的方向发展,它本身并不具有任何的感情。而这样的力量显然与生灵本身的意志存在差异,甚至可以说是相互矛盾,这并不是一条真正属于生灵的无上大道,而生灵之道,显然另有其它。我通过推演得出一个结论,但世界的发展趋于极致,那么下一步,新的意志便会形成,那意志与世界的意志相依相存,却又并不一样,那是生灵的意志,而为了承载这份意志,便需要一条与天道不分伯仲的大道诞生,这个道,我称之为仙道!”
“在明悉了这一点之后,我对于所谓的天道便失了兴趣,我放弃了天道之争,带着一群同样无心此物的星殒们回到了人间,开始管理人间的秩序,而四斗也随之孕育而生。我护佑着苍生,维持着世界的稳定,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我便可以成就仙道,抵达无上之境,而依照我的推演,这世界已经到了完全的边缘,仙道的大门也就即将展开。”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很离谱,我算计了无数的可能,推演了世上无穷的变化,却唯一算漏了一样东西——人心。”
“天道之争落下帷幕,以澹台博为首的九位星殒入住天宫,成为了继真神之后,这世上又一批真正的统治者,但无独有偶,为了以防真神们被封印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们传下了自己的衣钵,建立了星辰阁,也就是所谓的中斗。他们以因果之力束缚新生的星殒,阻止后来者再次拥有如他们那般强大的力量,同时依靠汲取天道之力而铸成的星辰令掌管天下星辰,肆意管控星殒的生死,世界的发展因为他的私欲而停滞不前。而同样因为连番大战,人间的星殒即使再不满天人的所作所为也难以组织起反击。”
“就在这样的不甘中,曾经的星殒一个又一个的败在时间的铁蹄之下,他们的英魂被放逐的星海,名为归宿,实则囚笼。我亦抵不过岁月的摧残渐渐老去,但我却算到了这世界的变数,天人们的所作所为终将让这世界的生灵发出愤怒的反抗,而我留下关于仙道的种子,后人自会为了反抗去解开这道谜团。”
说到这里,司马诩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他看向苏长安,眸子里的光芒异常渗人。
“你是说关于仙道的一切是留给天岚院的先辈,然后他们再将之...”苏长安听到这里,事情的始末终于渐渐的浮出了水面,他愣在了原地,原来从始至终,天岚院的先辈已至到他这中间种种的艰辛、种种的牺牲,到最后依然逃不脱这司马诩的算计。
“是的,远在星海的我在那时预料到了某些东西,神冢的封印开始松动,南北两斗之间出现了裂缝,天人们的蠢蠢欲动,甚至那位夏侯昊玉的狼子野心,这一切都让我意思到时机已经成熟,我开始蒙蔽天机,让天岚院的星殒们无法寻觅到自己的传人,仇恨与恐惧终于让他们走上了寻找出路的旅程,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关于仙道的传说。”说这里,司马诩又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得色。“我留下的传说。”
他补充道,“并且他们加以实施,开始试图制造一位仙道传人,而这一切都落入我的算计,当然,莫听雨的死与你的出现,不得不说稍稍打乱了我的计划,但出乎预料的是,你做得很好。仙道在你的手上开花结果,这一点远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而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