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婚前不是不能见面么?”
“嘘”他竖起一个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拉过来一个婢女,“你跟公主换一下服饰”
睡眼朦胧之间跟人换了衣服,还被宇文樽带走,临走时我注意到莺歌像是睡死了一样,据我所知莺歌是有武艺之人,按理说像她这样的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察觉不到,除非被人下药了。
“别看了,我下的”宇文樽双手抱着我从大帐出来,旁边有一个随从样的人牵着一匹马,看到我们马上下跪行礼。
“殿下,马备好了,您跟公主快走”
宇文樽把我放到地上单手抱着我的腰一跃就上了马,“临风,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
“殿下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对于我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琉璃宫巴掌大一块地的人来说,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连日来赶路,也仅仅是好奇之余悄悄地从马车内看一看外边的风景。母妃曾经告诫过,我是南朝公主,此一去一定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辱没了父皇的英名。
出发前,母妃告诉了我许多事,都是关于父皇跟她还有我之间的事。父皇母妃的相识并非我想象中名门贵女选秀入宫,我的外祖父曾经是太子太傅,是父皇的启蒙老师。年少相识,后来母妃入宫,宠冠后宫。我出生前夕,朝局动荡,宫中接连有刚出生的婴儿夭折,于是父皇就寻了错处将我们安排在琉璃宫,命暗卫日夜看守,有需要东西的让齐叔悄悄传话帮我们弄到手。
此刻想一想父皇,多年来用心良苦,为了父皇一世英名我作为他存活于世的唯一血脉一定要给父皇长脸,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殿下,我们举行大礼前还是不要私下里见面为好”母妃常说我的骨子里还是很像她的,爱刺激、爱冒险。此刻看来的确是,我心中很期待宇文樽带我去的地方,但又觉得这很不合规矩。
宇文樽左手抓着缰绳,右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他掌心的温度在清凉的秋夜里透过好几层纱衣直达我的肌肤,有一种肌肤相亲的错觉。他呼出的热气混合这男性原始的气味让我的耳朵发热,脸颊发烫,“公主,你明明就不是那么无趣的人,干嘛如此约束自己。跟着本王你以后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
我是暗夜里的一只猫头鹰,渴望着光明与自由。身体微微地缩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被保护的片刻时光。
宇文樽带我到了哪儿?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片湖,湖水异常清澈,天空中一轮残月倒映在湖面上,连水中的鱼都为之倾倒。
“公主,过几天就到我朝盛都了”
“嗯,听说盛都异常繁荣”
“不比你们南朝奢华”宇文樽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面朝着湖面,“这儿叫‘月牙湖’,少年时跟着父皇母后到过此地,后来母后病危,父皇不愿睹物思人,将此地列为禁地,不准北人擅入。”
我远在南朝宫廷就听说过现今太子宇文樽与皇后拓跋氏母子芊墨,断没有想到宇文樽生母却并非当今皇后,“早听闻当今皇后拓跋氏贤惠,为太子宇文樽生母,竟然不是?”
我不清楚,为何他会将如此隐秘的宫廷秘闻告诉我,而我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异族公主,是敌是友尚且不明。
“我的生母并非拓跋氏,她是本王养母。我母族犯事,生母受到牵连。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皇将我交由拓跋氏抚养,认她为生母。”宇文樽拍了拍身边的石头,“过来坐”
我顺势坐到了他的旁边,尽管晚宴那天仔细地打量过他,但是碍于人多还是没有瞧仔细,此时一看他的五官非常立体,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柔和的月光下少了几分锐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柔情。而且他的左耳内侧有一个殷红的桃形胎记,鬼使神差的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了另为一个人,亦或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领着我想要触摸,而且身体力行地去实施了心中所想。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摸到了他的胎记,一股灼热的刺痛感刺麻了我的心脏,才慌忙离开,这胎记,为何如此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