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竟撞到人家刀口上了,阮绵绵绝望地垂下了脑袋,“系统,你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忙逃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阮绵绵焦急地向系统求助。
“宿主,抱歉,我没有这个能力......”系统君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藏着一丝歉意。
完了!这两个字在阮绵绵脑中大屏显现。能让一向不服输的系统君说出这话,看来是真得栽在这儿了。
俗话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当阮绵绵瑟瑟发抖,以为自己非死即残的时候,一个尖嗓子的女声从远及近,“你个杀千刀的,没事吓个孩子做什么?”
来人穿着淡青衣裙,绿腰带打成花结,束着微微隆起的腰身。手一伸,利落地把阮绵绵从大汉手里解救了出来,“你要是再造孽,我就带着咱孩子回娘家去,留你一人过,眼不见心不烦。”说话间,这妇人竟是要哭的语气。
“哟,我的祖宗哎!你可别气出个好歹,要是伤着咱们孩子,我可得心疼死。”糙汉子李掌柜小心翼翼地扶着妇人的腰身。
“就知道心疼孩子,合计着你娶我,就只为给你老李家传个香火。”妇人不领情地甩开李掌柜的手。李掌柜忙陪不是。只差指天发誓,以证真心。
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阮绵绵看得直咋舌。
“你个小乞丐,今儿可算交了好运。有李家娘子为你说情。”有个看客调侃了一句。
阮绵绵晓得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尽快离了这地方。阮绵绵朝门口偷瞄了一眼,准备伺机而逃。
还没等她把计划化为行动。那妇人,也就是李家娘子,又走到了阮绵绵跟前。掂量了一下阮绵绵的瘦胳膊,心疼地皱着细眉:“这孩子怎么这么瘦,这小胳膊小腿,怕是轻轻一碰就得折了。
”
搁谁长期吃不饱饭都得瘦,阮绵绵也有自知之明,这副身子确实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小家伙,你要是愿意,就搁我们这里干怎么样?旁的不说,吃饱喝足绝对没问题。”
实话实说,能吃饱饭对阮绵绵来说,诱惑太大!不过——
阮绵绵偷瞄了李掌柜一眼,他和他的那把大菜刀还是很让阮绵绵发怵。
“怕他做什么,有我在,他不敢动你。”李家娘子白了李掌柜一眼。那凶声恶煞的汉子活像只被猫制住的耗子,竟朝阮绵绵挤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那表情太怪异,阮绵绵被吓得抖了两抖。这下也什么不明白的了,看来啊,这李家娘子才是家里说一不二的人。于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孩子,”李家娘子摸了摸阮绵绵的头。讲真,这油腻腻的头发,阮绵绵自己也不愿意碰。看来这妇人真是个不错的人。
“我本家姓陈,大伙儿都叫我芸娘。你啊,叫我声芸姨就行。”
就这样,阮绵绵也算有份稳当工作的人了,这家如意酒楼。月钱五百文,包吃包住。阮绵绵一下子从无产阶级,迈入工人阶级的队伍了。劳动最光荣!阮绵绵也终于不用再为吃饭问题费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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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
系统:“宿主,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王玄策吗?”
阮绵绵:“我终于可以吃饱饭了。”
系统:“王玄策家被抄了,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阮绵绵:“再也不用躲屋檐底下睡觉,被狗子赶了。”
宿主大概是疯了吧,系统君有气无力地想,深感自己已经回天乏力了。摊上这么个拿点吃食就能领走的宿主,系统君觉得好心累。
阮绵绵:安心啦,筒子,我会去完成任务的。(坚定的眼神)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by一脸懵的系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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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厢——
“策儿,你快走,快点走!”衣着华美的妇人此刻已顾不上仪态,使劲地推搡着唯一的儿子往密道中去。
“母亲,这是怎么了?”少年不过十一二岁。平时再是稳重,此时也不免慌了神。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母亲,“父亲怎么一直不回来?为什么外面声音那么吵?怎么就我一个人走,母亲难道不随我一同离开吗?”少年声音急切,想要知道个究竟。
但妇人并不解释,只一味催促:“走!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了!”
“你走不走!非逼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才安心吗?!”妇人眼角含泪,拔下鬓上斜插的金钗,在脖子上硬生生划出血珠。这是她平日最珍爱的首饰,是多年前夫君所赠的定情之物。如今却成了催命凶器。
“你今后定会明白。眼下没时间细说了。”那金钗竟插得更深了些。
“好,我走。”少年终于妥协,眼框湿润,泪却忍着不曾落下,“就算是为了孩儿,母亲也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看着少年消失在密道中的身影,妇人终是了放下手中的金钗,扶着墙缓缓坐下,“策儿,我的策儿,娘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往后要好好活着。娘不求你富贵,只望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