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些人也不管宋家族里的族规是什么了,只要能从轻处罚,何乐不为。
几个人顿时磕头如捣蒜。
村民们沉默着思考了一阵,然后又议论开来,这次赞同的人明显多了很多。
村长背着手,摸着胡子也思考了一阵。
宋家的三叔公则是一直扁着嘴,阴测测的打量宋家每一个人,一捕捉到他们脸上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他的眼神就立刻变得尖锐起来,如同鹰抓擒住了猎物一样。
孟子君无意中看见他那双眼睛,就有些不寒而栗,心里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三叔公的长相和眼神实在太贴切不过了,而且都是佝偻着背,长着老人斑。
而此时三叔公的眼神也转移了过来,与孟子君来了个正面碰撞,孟子君心头一跳,心想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缠上了可就不好了,于是故作镇定的掩下虚意,弱弱的挤出一抹微笑。
三叔公的眼神这才移开。
良久之后,院子里才响起村长的声音。
村长答应了,不过在行村规之前得让他们口述让宋童生代笔写下认罪书,并在众人见证下签字画押。这样,也算是有了证据,村里人再对其行村规时,他们也不好事后跑到官府倒打一耙。
这五个人哪里想到还有这出,这样一来,跟去县衙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无非一个是不用记录在案的,一个则要记录在案,从此人生就背上了案底。不过对他们这些道上混的来说,有没有案底区别不大。
但是,村里人已经这么做了,他们也就依了。
签字画押之后。
好几个村民们拿了棍子出来。
从棍子的外形来看,结实程度以及疼痛程度绝不亚于公堂那几板子,甚至有可能更重。
这就让他们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去见官呢,但这时候要开口已经没折了,村民已经围笼过来,两个人抓住一个,另一个人负责往嘴里塞布块。
全部人塞了嘴之后,才又扒了他们上半身的衣服下棍子。
这五个人一看是这样的村规,都后悔了,呜呜的呐喊着要见官老爷,只可惜,没人听得懂。
但村民们的棍子如冰雹砸地一般狠狠砸来,顷刻之间,白嫩嫩的皮肤被打的皮开肉绽。
叫不出口的哀嚎声响彻遍野,惊走了蝴蝶,惊跑了小鸟,就连延庆也不敢闹腾了,耷拉着脑袋,缩在孟子君身后。
孟子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这五个人被打,心里冷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宋荣儿一直陪伴在侧,不声不响,却总是适时的注视着她,只要她的情绪一有变化,他就能立刻知晓。
不过幸好,孟子君的情绪在一点点松动,他的心也渐渐放平。
葛翠萍被惨叫声惊的回过神来,瞧着这些场面与己无关,索性就回了屋。
片刻之后,那些人早就皮开肉绽,面色惨白。
村长蹙眉打量着,瞧他们还剩了几口气,就呵令村民们住了手。
自己走上前来以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者形象说教了几句,“你们几个今天可千万要记住了这些疼。
以后要下定决心洗心革面,别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说完,他又自掏腰包人手送了几个铜板,“念你们也不容易,事情就不追究了。这点钱拿着买点东西填填肚子,以后要好好做人。”
几个人接过铜板连连磕头道谢,场面看上去十分感人。
但在孟子君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这算不算打一拳再给一颗糖吃?
她回过神来,看向了宋荣儿,可是宋荣儿背后也有一道目光,她不小心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三叔公往这边看过来,也不知道三叔公究竟要干什么,就是心里毛毛的。
宋荣儿看见异常,回过身去,三叔公冷冷瞪了他,才傲慢的移开视线。
宋荣儿心里也毛悚悚的,但还是直言不讳的跟孟子君轻谈起来。
“三叔公是我爹的三叔。就是我爹在世时也极少来往,所以不清楚他的脾气秉性,但很多人都说他脾气古怪,时常无声无息的出没,跟鬼一样。我们最好还是少与他接触,免得惹上了甩不掉。”
孟子君点点头,也有此意。
他们在小声嘀咕的时候,这边大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五个人让村长放了,临走时又千万交代好好做人。
那几个人也是一边点头一边飞快的往外去。
宋寡妇撑着脑袋张望,心里莫名的有点遗憾,遗憾他们没把陈宋氏供出来,要是供出来该有多好。
而陈宋氏则是松了口气,他们到底也不敢得罪了上头,自己也免了一难。事后还得找机会与他们修复修复关系才是。
瞧完了热闹,村民几个叽叽喳喳的说起家常话来。
村长则是表扬了宋寡妇几句,“宋家村能有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太让人骄傲了。
真希望越来越多的女人都能像你一样,有勇有谋。”
村长对她的评价很高。
宋寡妇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理了理鬓发,谦虚道,“村长谬赞了,都是应该做的。我相信不论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村长赞同的点点头,摸着胡子感慨起来,“看来,宋家村拿贞节牌坊指日可待了。”
村长折了折那些认罪书,小心翼翼的保管好,准备一会上交给里正,里正那里存一份。
日后竞争贞节牌坊的时候,这就是个大功德的最好凭证,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