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韩非眼睛一亮,亲切的唤了一声。
张良则行了一礼,微微笑道:“叶瑜兄。”
叶瑜连忙朝张良还了一礼,又朝张开地行了一礼道:“叶瑜见过相国大人。”
张开地只是淡定的站着,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叶瑜,心中飞速打量着叶瑜,然后微笑着示意其不要多礼。
叶瑜面对位高权重,让无数百姓爱戴敬畏,可在朝堂之上与姬无夜分庭抗礼的韩国相国,却是丝毫不显慌张,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镇静的少年。
叶瑜又朝着韩非行礼,淡淡笑着说:“韩非兄,还请恕罪,是我多事了。”
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其实就是在回答韩非刚才的提问。以韩非的聪慧,自然一下就能明悟过来,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叶瑜,眼中似有星辰明灭,旋即又有些失意的喝着酒:“若是明诚,想必相国大人应该已有对策才是。还需要来寻我区区一个浪荡公子吗?”
张开地微微错愕,也的确如此,若非韩非身份特殊,他倒更信任叶瑜多一些——这个传说中的道家神人,即便是公务繁忙的张开地也曾听说过,那首《悯农》至今仍记忆深刻。原来传来传去,《悯农》竟然变成了叶瑜所作,真教人一阵感慨。
叶瑜却朝着韩非使了一个眼色,道:“韩非兄之才,其实胜于我百倍。这鬼兵案仍须韩兄破之。”
张良亦立刻接过话头:“张良斗胆请公子出手相助。”
“嗯。”韩非微微一怔,又恢复了那恣意潇洒道,“能为相国大人略尽绵薄之力,我自然乐意。”
韩非顿了顿,有了叶瑜在,想必自然无他发挥的余地,他亦是聪明之辈,直接切入话题说:“不过,我帮相国大人破案,相国大人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开地眉毛微微上挑,思虑片刻,便沉声问道:“什么条件?”
“我帮你破案,你在父王面前推荐我担任司寇之职。”韩非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语出惊人道。
张开地当场就要发作,这韩非一个纨绔子弟,恐怕真是喝酒喝懵了,这司寇可不是什么小官,要想当官玩玩,张开地还是有许多看起来尊贵的闲职。
要知这司寇是中国古代司法官吏名称。商即有之,为最高司法官。放在明清时期那也是至少二品大员的官职。因一国的掌管司法与刑狱,这个官职是十分重要的,断不能轻易让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担任。
“公子贵为王孙,为何要做这刑罚之官?”
韩非嘴角微微上扬,险些让张开地吐出一口老血,只听他说:“相国大人误会了,只是……我觉得这司寇管理法章律令,比较好玩。”
叶瑜看了一眼张开地,只见他脸上依旧沉稳如水,波澜不起。但叶瑜仿佛感觉到张开地正努力咽下喉头的一口鲜血。这韩非偏生是个不拘的,对上张开地这种固执的老家伙,简直就是魔星似的。
张开地下意识看了看叶瑜,只见对方一脸淡淡的笑容,闭目沉思片刻,一咬牙,道:“好,如果你能在八日之内破了此案,我便向王上推荐你担任司寇一职,若是逾期,则协议作废。”
倘若韩非真如叶瑜所言,那也是个当司寇的不二之选。
韩非一听,笑着放下酒杯,朝张开地行了一礼:“那韩非便先谢过相国大人啦。”
“事而未竟,还是别高兴得太早。”张开地不咸不淡的道。
随后又聊了几句,张开地始终是不能在此地逗留,便先回去了,同时也带走了张良。此刻,房间内便只剩下了焰灵姬、叶瑜与韩非三人。
叶瑜颇有些尴尬:“还请韩兄莫怪我多事。”
韩非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盯着叶瑜,他摇摇头一笑:“若非有明诚帮忙,相国大人又岂会轻易找到我?说起来还是得多谢明诚相助才是。”
叶瑜点点头,好似真的心安理得了,打蛇随棍上道:“明诚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韩非嘴角略微上扬,果然这叶瑜不是个俗人,便似好笑地说:“明诚但说无妨。”
“其实,我本想过些日子再提。如今说起,倒是有些胁迫韩兄的意味了。”叶瑜表情略略正经,朝韩非拱手道,“明诚知道韩兄志向远大,乃欲角力天下。司寇一职不过乃第一步,韩国也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隅之地。明诚也更不应该向韩兄提及此事的。”
韩非脸上淡笑依旧,握着杯子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瞳孔微微缩进,这个少年,太恐怖了,让他有种浑身都被看透,无有任何秘密似的。
在韩非越渐惊诧的表情下,叶瑜继续说道:“但明诚有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贵胄乎?如今韩国境内法不得伸,官官勾结,迫害百姓,新郑城中,实乃一片乌烟瘴气,无数百姓更是家破人亡。”
“我闻贵族利用特权,肆意掠夺民财,掳掠女子。有不从者,则以势欺压。那些女子,或为之贱卖,或为其迫害入狱,受尽折磨,使其屈服。”叶瑜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却愈发的铿锵有力。
“韩兄既然将要执掌律法,可有魄力将这些人绳之于法?”叶瑜深深地看着韩非道。
韩非顿时一怔,心中苦笑一声,好哇,一上来就给他来这么个大难题。不过韩非却丝毫不惧,他在诸位兄弟之中,看似最荒诞不经,其实他智谋最深,志向最远大。嬴政是欲九州更取十州,韩非则是天下一百取其九十九:两者所图都在天下。
沉默了许久,韩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