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清幽而宁静,树木郁郁葱葱,隐天蔽日。
潺潺流水声在低吟,时而欢快,时而深沉。
独孤风手持一根木棍,随意舞动。棍出如行云流水,没有固定招式,却似有千般变化。心念所至,棍锋所及,木棍仿佛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每棍挥出,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液都与之相协调,没有丝毫阻滞。一种纯粹的力量存在于血液之中,使棍锋更盛。
一阵清风拂过,令人神清气爽。
独孤风似浑然未觉,眼神时而迷离,时而空明,好似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
忽然,“砰”的一声,木棍重重地击打在树干上,断为两截。
独孤风如梦初醒,静静地凝视着手中半截木棍,微微皱眉。
“独孤师兄!”一声长啸,又惊又喜,是李一山。
独孤风循声望去,淡笑道:“李师弟。”
李一山如释重负,快步上前,缓缓道:“独孤师兄,总算是找到你了。”
独孤风苦笑道:“让李师弟担心了!”
李一山笑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独孤风随口问道:“李师弟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
李一山轻叹道:“这几日,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后山。昨夜,我是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想起了一段儿时往事,这才来这里碰碰运气。”
独孤风莞尔一笑,淡淡道:“恐怕也就只有李师弟还惦记着我呢。”
李一山沉声道:“独孤师兄除魔卫道、舍生忘死,天下人无不铭记于心。”
独孤风自嘲一笑,缓缓道:“我要下山。”
李一山沉吟道:“可是……”
独孤风打断了李一山,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下山。”
李一山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华山派山门前,一阵马蹄声戛然而止。
一男一女翻身下马,正是燕山和蒙甜。
燕山朗声道:“在下燕山,想与独孤兄弟一见!”
话音方落,四道青色身影飘然而至,神色谦卑,皆是华山弟子。
一名华山弟子上前一步,抱拳道:“独孤师兄正在闭关潜修,不能见客,两位少侠还是请回吧!”
燕山淡淡道:“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独孤兄弟。”
那名华山弟子沉声道:“还望两位少侠不要难为我们。”
燕山淡淡道:“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独孤兄弟。”说话间,他已朝前走去,蒙甜紧随其后。
那名华山弟子朗声道:“两位少侠再不止步,我们就要冒犯了!”
燕山只是微微叹息,一言不发。
脚步声很轻,却一往无前。
“苍朗朗……”四柄长剑同时出鞘。
四名华山弟子剑指前方,蓄势待发。
忽然,他们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燕山和蒙甜竟消失了。他们急忙回头望去,只见燕山和蒙甜已然出现在三丈外。
一名华山弟子连忙问道:“齐师兄,我们怎么办?”
那位齐师兄轻叹道:“这二人皆为当世人杰,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过去呀!”
那位齐师兄淡淡道:“我们四人生死事小,不可轻易结下冤仇,否则不好收场。”
“那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那位齐师兄微微摇头,淡淡道:“发响箭即可!”
之后,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响彻云霄。
三清殿前,数十华山弟子手持长剑,将燕山和蒙甜围在中间。
燕山神色平静,淡然自若。
蒙甜双眸澄澈如水,与燕山并肩而立。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冷峻的男子从三清殿内缓步走出。
燕山见过此人,他正是华山派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宁一凡。
宁一凡走上前来,朝燕山和蒙甜微一抱拳,沉声道:“在下见过燕少侠、蒙姑娘!”
燕山微一还礼,沉声道:“宁少侠,久违了!”
宁一凡微微点头,继而皱眉道:“不知燕少侠为何强闯我华山派?”
燕山坦然道:“我想与独孤兄弟一见。”
宁一凡淡淡道:“独孤师弟正在闭关潜修,燕少侠还是请回吧!”
燕山淡淡道:“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独孤兄弟。”
宁一凡目光变得冰冷,沉声道:“莫非燕少侠自认为可以在华山派横行?”
燕山轻声道:“在下实在不愿与华山派结怨,不过……”
宁一凡问道:“不过如何?”
燕山沉声道:“不过为了见到独孤兄弟,在下将不惜任何代价。”
宁一凡冷冷道:“燕少侠当真要如此?”
燕山目光坚定,毅然决然。
这一刻,空气瞬间凝结,三清殿前死一般的沉寂。
一声叹息,宁一凡朗声道:“华山剑阵!”
话音方落,三十六名华山弟子六人一组,每一组结为小六芒星,六个小六芒星又结为一个大六芒星,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与此同时,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和悲情剑皆已出鞘。
燕山和蒙甜手持长剑,背对而立。
宁一凡沉声道:“若是燕少侠此时悬崖勒马,仍未晚矣!”
燕山笑道:“大丈夫当一往无前!”
宁一凡沉吟道:“可刀剑无眼。”
燕山朗声道:“那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宁一凡目光变得冰冷,淡淡道:“杀!”
话音方落,一片片剑影如潮水般涌向了燕山和蒙甜。
每一个小六芒星都有攻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