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才刚过,一辆看起来十分简朴的马车,缓停在一座看起十分古朴的小宅子前,这外头没有什么装饰跟一般的农家宅院没两样。
斑驳的大门上贴着已经被曝晒到看不出上头画的是门神的春联,一盏破掉的纸灯笼挂在门廊的垂花下,门口处栓了只看门狗。
斑驳大门推进去看到的是几个收拾整齐摆在围墙下的空酒瓮,竹篮子,冒着滚滚白烟的炉灶旁推满了柴薪。
圈在树下的竹篮里养着几只”嘎嘎嘎”吵个不停的鸭子,几只黄色小鸡跟一只母鸡在院子里到处乱窜的。
东方朔自马车里出来,门挺拔的身躯仰颈的看着这个一片祥和宁静的庄院,负责架马车的云鹰推开那斑驳的门板。
“主子,就是这里。”云鹰连忙出声提醒。”主子进去后小心些,这地上到处是鸡屎,别踩着了。”
东方朔撩开干净整洁的衣袍,一脚跨进这到处有着一坨一坨鸡屎的院子,眉头不由得皱起。
他手下这些人办事能力真是没话说,他不过随口提下,另外找个农家庄子安顿身体外伤已经复原的白初雪,不要让人起疑。
真的就找了一处这比农家还农家的庄院,一推开大门鸡屎味遍扑鼻而来。
“主子,养这些畜生要是万一有人闯入,还能有警觉防盗作用,且不容易让人怀疑。”看到东方朔的表情,云鹰马上解释着。
唉,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云冰怎么就是不肯把这些鸡给圈好,放着他们到处拉鸡屎的,这可真是为难主子了。
东方朔冷眼瞥了额头滴着冷汗的云鹰一眼轻功一展,眨眼间他人已经落地站在回廊上,伸手推开半掩的门扇,弯身走进屋子。
幽静的屋内传来一阵轻咳声音,他循声前去,在屋后方的一间收拾的简洁明亮,窗子推高用木棍顶在半空中的屋子前停下脚步。
正端着汤药让床上的白初雪服下的云冰瞧见了窗边站的人影,即刻将手中托盘放下走出屋子。
“云冰见过主子。”
“大夫还有来过吗?”
“刚走,另外聘请来的大夫说了,白初雪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就是身体里的……无法为她解毒。”
“很好。”哪个大夫不长眼解了白初雪身上的毒,他第一个砍了了那大夫的手!
“主子今天来是有任务吗?”
“带路。”
“是。”云冰在前头领路带着东方朔进入白初雪的屋子。
正好将碗里的汤药喝完拿着怕子擦拭嘴角药渍的白初雪,惊见来人,赶忙放下手中帕子顾不得套鞋子的,跪到东方朔跟前。
“妾身见过王爷……”白初雪惶恐不安的颗着响头。
“嗯。”东方朔自鼻腔里冷哼了声,在靠着窗边的矮踏上撩开衣袍大刀阔斧地坐下。
东方朔一眼不发只是用着冷戾眼直锁着跪在地上颤抖的白初雪。
白初雪忐忑不安眼神闪躲的看着东方朔,心头乱成一团,她怎么也没意料到东方朔会出现在这里。
云冰端着刚冲泡好香味四溢的雨前龙井,恭敬的放到东方朔左手边的矮几上。”主子,请用茶。”
“是……王爷……救了妾身的……”白初雪这才恍然低呼,心下更是飞快盘算下,马上又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妾身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
东方朔拿茶盏两指夹着茶盖,不疾不徐的摩娑着杯沿对白初雪的矫情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呷了口茶青。
见东方朔始终不肯理会她,白初雪开始不安揣测她现在心底的想法,可揣测了半天她是怎么也无法从东方朔那张,像是结冰的湖面一样平静无波,森冷冻寒的表情上看出任何一丝的端倪。
任由时间流逝,照射进屋里光线从地板上笔直的游移到了墙上,这屋里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无声的气氛就像是由外向内慢慢冻结成冰的湖泊,冰冷森的将她困在四面都是寒冰包围的冰窖里一样。
这沉闷的气氛让白初雪感觉到自己几乎快窒息了一般,寒颤不断的自脊椎骨窜上脑门,竖起的寒毛战栗让她感到恐惧不已,跪在地上的双腿更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地颤抖。
直到!
“磴!”一声。
这记茶盏被丢到桌岸上所发出充满力道响亮的声音,这才划破这屋子像被寒冰层层包裹的森寒气氛。
白初雪被这声音吓得全身瞬间打了个寒颤,整个瞬间瘫软在地上。
“白初雪,救妳的人是本王的王妃,不是本王,妳败坏了整个竫王府声誉这事不说,光妳对王妃所做的罪刑,就算是本王杀妳百次都无法解恨,妳以为本王会出面动手救妳?”东方朔语气冰寒冷冽人心。
“如果不是王爷对妾身还有感情,那为何王爷您还要派人照顾我,让大夫来为妾身医治……”白初雪虚心地问着。
看着东方朔那对象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白初雪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惶恐,企图对东方朔勾起往日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浓情密意的情份。
“本王让人照顾妳,是因为妳还有一点残存的利用价值,本王才会大发慈悲的饶妳一命,劝妳从现在起,最好收起妳的任何痴心妄想以及不该有的想法。”东方朔勾起讥笑的嘴角,”否则本王会第一个取走妳的性命!”
“王爷,我们两人当时也曾经耳鬓厮磨恩爱过的啊,您怎么就能够对妾身这般无情!”白初雪不死心的继续用着往日的恩爱企图为己找生路。
东方朔是她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