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峦也清楚自己什么德性,靠自己去说服洛员外可没什么信心,奈何平日里目中无人惯了,在门内没有一个交好之人。至于早上跟着的几人,朱平峦看不上眼,则是自动被忽略了,一时竟是无人可用。
这便打起了陆争的主意,向来乖张的朱平峦脸上露出几分讨好之色,悄声对陆争说道:“陆兄,此番还要劳你出手相助了。”
陆争当然不会拒绝,想要争取朱赤峰的信任,可全靠朱平峦了。轻声说道:“少门主放心,分内之事罢了。”说着便和朱平峦一同退出房间。
朱平峦一出房门,就没了方才的雄心壮志,有些后悔般的说道:“陆兄,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
陆争倒是看得比朱平峦透彻,想了想,让朱平峦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好,这样才会更加倚仗自己。
“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掌门派你去执行已是顶着莫大的压力,若是少门主方才没立下军令状,想来各位长老也不会同意。”
经陆争这么一吓唬,朱平峦更担忧了,忐忑的说道:“这次各位长老都在,话已出口肯定是收不回来了,若是万一你说几位长老会不会揪住不放。”
陆争暗暗一笑,开口说道:“少门主也无需担心,这事麻烦不假,同时也是天大的机遇。毫不夸张的说,以目前的形式,精铁矿脉绝对事关赤血门的兴衰。若是让太一门得了去,以后怕是再无赤血门立足之地。只要少门主此行顺利,定是头功无疑。”
陆争这话也不纯是忽悠,太一门和赤血门的恩怨甚至可以追溯到开宗立派之时。太一门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最是看不起邪魔歪教。
而正派和邪派的划分,正是以功法为界,魔门功法大多诡异凶残,讲究放纵随心,以内心的**来喂养功法,愈是从心,于功法愈是契合。就如那秦西林,当初在赤血门之时还是声名不显,被朱赤峰迫害叛出师门后,心中满是仇恨和不甘,彻底释放内心的戾气于杀意,战力一路飙升,竟在江湖上闯下血手腥风的名号。
只可惜人性中的猛兽一旦被释放,想再关回去就难了,最终的下场只能是被**操控,变成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正是如此,修炼魔门功法之人多是声名狼藉,为正派人士所不齿。
赤血经诡异多端,真气宛如猩红血海,是再正宗不过的魔门功法了,赤血门也从来没否认过。
本就一山不容二虎,更兼之先天对立之势,两派之间的争斗从未间断,若有机会,当然希望致对方于死地。
“正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我才担心啊,万一搞砸了”朱平峦情绪依然低迷。
陆争倒是颇有信心的说道:“洛员外不是武林中人,即便发现了精铁矿的价值,也不会握在手里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惹上亡命之徒就更麻烦了。所以此次前往不过是看洛员外开价多少钱而已,以掌门对少门主的疼爱,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陆争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这次的任务难不难完全取决于朱赤峰肯花多少钱,若是别人还不好说,朱平峦身为朱赤峰独子,那肯定是花多少钱都愿意。
朱平峦也听明白陆争话中之意,一改愁容,神情渐渐转为亢奋。“对呀,我怎么就没想明白,我就说方才立下军令状父亲怎么会同意呢。”
这一没了后顾之忧,朱平峦反而等不及了,一拉陆争,说道:“那我们快走,早点去摆平那洛员外。”
因为朱平峦心中着急,这一路上倒是没花多少时间。
洛员外本就是赤银山数一数二的富甲之家,加之又成了知县的老丈人,在赤银县内风头一时无两。两人只是稍一打听便找到了洛府。
门房外的下人远远的便注意到两人,陆争有天玑境的实力做底,自由一番气度,朱平峦则是赤血门少主,从小养尊处优,一看便是身份尊贵之人。
见二人径直朝洛府走来,下人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问话:“二位来洛府不知有何事?”
下人神态恭敬,朱平峦很是受用,神情倨傲道:“我们来拜访你家老爷,你去禀报吧。”
“这个”下人面露迟疑,还想问下两人身份,却见朱平峦面色不豫,担心得罪不起,只能作罢。一拱手道:“那二位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这马上就要见洛员外了,朱平峦终究有些怯场,悄声对陆争说道:“陆兄,待会儿还是你和洛员外商谈吧,我在旁给你掠阵。”
陆争闻言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朱平峦向来无法无天,洛员外虽说身份不低,和赤血门始终没法比的。看来朱平峦对于朱赤峰还是有些惧怕,担心洛员外漫天要价,不好交待。
陆争亦无不可,“好,只是最终定价还得少门主拿个主意。”
就在两人说话间,进去禀报的下人回来了。
“两位,我家老爷有请,请跟我来吧。”
两人闻言,连忙跟上。
方才在外面还看不出什么,走进院子才发现别有洞天,院内奢华和当初的吴理事家有的一比。只是下人在前带路,陆争也无暇欣赏,只是匆匆一憋。
陆争两人和洛员外并无交情,便安排在前厅接待。
“老爷,人带到了。”
上首坐着洛员外,大腹便便,50来岁模样。两撇八字胡,显得很是精明。轻轻一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这时前厅内只剩三人。看来洛员外还是很有自信,素不相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