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走在后面,看着前面勾着护士的人,眉心越皱越紧。
见走了一会儿,病房还没到,干脆几个大步上前将人带过来,自己揽住。
黎柒抬眸,凉凉瞥了他一眼:刚才不是不愿意么?
江离没有说话,对于自己的行为,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总之,能确定的是在这之前,自己对她毫无感情。
就连今晚那通电话,也让他意外。
他们从民政局领了证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却理所当然让他去接,果然如传言一样霸道。
“江医生,就是这里,”护士打断两人无声的交流,委屈的指着面前的病房。
她还没有扶够小哥哥,就被江医生抢走了,委屈,无限委屈。
江离直接忽略她,把人带进去。
酒劲上来,黎柒意识越来越模糊,任由男人扶她躺下。
江离出去了一会,再回来时,手里拿着针水之类的东西。
衣服也换了,干净的白大褂,一副金丝边眼睛,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书卷气。
清隽雅致,芝兰玉树。
偏偏手中又是针管,完全矛盾的两种气质混在一起,造成强烈视觉冲击,惹人惊艳。
黎柒伸出手,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必须挂点滴才有效。
针尖穿透皮肤,刺入血管,殷红的液体倒流而出,充斥输液软管末端。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流速调节器,殷红立刻被透明液体压下,药水滴落,江离收回手。
黎柒透过朦胧的视线,隐约看见男人起身,出去,关门。
她轻轻一笑,真是不合格的丈夫。
指尖摸索着手机,然后迷迷糊糊发出去几个字:难受,进来陪我。
男人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药房配药。
全是关于醉酒胃痛的。
他漫不经心扫一眼信息,接着动作一顿,又再次确认了遍。
“江医生,怎么了?”药房医师看出他的异样,开口问道。
江离面色不变,但手中的动作却隐隐快了几分,将手里的药弄好,递给对方:“去将这些药煎好,送到318病房。”
说完拿上手机,快步离开。
他重新进入病房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脸色还有些白,不过比之前好了很多。
露在被子外挂点滴的手背冰凉一片,他轻轻抬起将她手放进被子里。
黎柒睡得很不舒服,一直到中途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入口中,顺着喉咙咽下去,暖暖的感觉包裹着腹部。
紧皱的眉才渐渐放松,然后沉沉睡去。
江离坐在床边,回想着自己令人费解的行为。
明明是为了应付家里的逼婚,可是一天之内,为了这个人,他破例太多了。
他承认,当初和她领证纯属是因为这张脸看着不讨厌。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不止不讨厌了,还有一点点的...喜欢。
且这种喜欢来的莫名其妙,毫无逻辑。
“江医生?”房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之前的小护士羞答答伸进来个脑袋,面露羞涩的指了指床上的人:“我可以来看看‘他’吗?”
“出去!”
小护士:......
哼,江医生,你再酱,是会注孤生的。
小护士愤愤不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