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牛魔王从他的天王堡离开,李天王嘴角带起了一丝轻蔑之色,摇晃着手中的四方玉金樽,晃了晃,里面的琼浆玉液随之掀起波澜。
“棋子,就该好好的当棋子,敢往棋盘外跳,你怎知外面不是更大的一盘棋,你怎知外面不是刀山火海另一番绝望。”
“牛魔王,你倒是有些资格。”
“但是……”
“你的觉悟,太浅了!”
声音浑厚中带着沙哑,但是在却透露着沉重,就算是沉重,依旧平静,平静的似乎早就适应了。
也是,三千年的时间了,足够他适应了,从一个小官成为李天王,成为执刀人,成为掌局人,成为下棋的人。
李天王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只是眼眶很深,蓄着短须,下颌这大约有两寸长,而脸颊旁的胡须稍短,头发被平天冠束了起来,不管是头发还是胡子大半都白了。
摸了摸脸上的胡须,李天王叹了一口气,遥想当年还犹在眼前,尔来已经三千年矣,天庭的三千年啊。
当年的他还是一个在陈唐关镇守的总兵,修为也不过是一个天仙,在那个金仙多如狗,大罗满地走的时代,修为低的可怜。
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三儿子哪吒,先天圣体,在其母肚中孕育三年,吸收的先天道气不知多少,出生便是真仙修为。
可惜他没有教导好,哪吒闯下大祸,他大义灭亲,为了陈唐关的百姓,只能答应东海龙族的要求。
他身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割肉剔骨,自裁于他的面前,他悲痛,绝望,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太弱了。
就算他哭天喊地,也没有一个人来救他,没有一个人救他的孩子,就算是杀人偿命,他可以用他的命抵,他要用他的命抵东海三太子的命。
但是他的命太不值钱了,就算给人家抵命,人家都不要。
身为太守不能保护百姓的绝望,身为人父不能保护他的儿子,身为丈夫却让他的妻子看着他儿子自尽,
今时不同往日,不管是修为还是权势,他李天王早就位及人臣,一神之下,万万神,万万生灵之上。
谁还敢看请他李天王,看轻他李靖,上至天庭众神,下至人间宗门,再至地府,谁还敢看不起他,谁还敢直呼他的名讳。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
李天王脸上的胡须颤动了起来,一双深潭般的双眼泛起了涟漪,不过片刻就被他重新压了下去。
这么多年来,他从底层慢慢的爬上来,为的就是不被人看轻,不再让他的家人受半分的伤害,随着他权倾天庭,对于棋局的掌握能力也更加的强大,现在的李天王绝对是圣人之下的那一撮顶尖的人之一。
端着酒樽的手轻轻侧倒,杯中的酒水随之缓缓的被倒了出来,滴落在天王堡行宫的台阶上。
天王堡,不,应该说是天王行宫也是一艘巨大的战舰,只不过已经不能称为战舰了,而是一艘移动的要塞。
要塞上屯兵十几万,全部是南天守备军,天庭一流的军队,金甲金盔甲胄裘戎,十万大军聚集在天王行宫要塞战舰群中。
常年驻守在南天门,南天门并不是一个大门,而是一个进入天庭的入口,当年上古大神女娲补天之时,籍合数位上古大神和圣人之力将天庭三十六重天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而四大天门就是四道入口,只不过其余的三个都是小门,只有南天门如同一道天堑巨门一般竖在天庭三十六重天之口。
李天王多数时候是在他的天王府的,但是也有很多时候是在天王行宫,这里更让他能俯视四大神州。
都说站得高看得远,在天庭看不到四大部洲的景象,在天王行宫却可以,被李天王打造成要塞堡垒的天王堡不仅仅有无数的军械,还有无数的高台和神器架设。
……
“大王,我们怎么办?”牛魔王身旁的一个黑牛铁卫一看牛魔王的神情就知道没有谈妥,牛魔王去找了李天王,不过在他之前还有一个黑袍人找李天王,应该是他六弟。
“回万妖城。”牛魔王叹了一口气,从天王行宫中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横跨在天空上的天王行宫金碧辉煌,只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隐藏在云层中。
“大王,事不可为啊!”跟在牛魔王身旁的另一个道人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劝说之意。
“你是想让本王撇下六个兄弟独自逃走吗?你是想让本王扔下万妖城五十万妖族独自逃跑吗?”牛魔王猛地停下脚步,厉声怒斥道。
“大王,这一次李天王分明是就事不关己,他已经将万妖城卖了,卖给了天蓬元帅,我们的妖军连南天守备军都打不过,更何谈更加精锐的天河水师。”
“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纵然那些妖怪们死了又能怎么样,只要几位大圣重新聚首,还有会源源不断的妖怪,何必要和天蓬元帅交恶啊。”
道人样子的人极力的劝说着牛魔王,似乎回去就是送死一样,而且他说的也只事实,纵然是几大妖圣,强者也不过是太乙金仙,如果被困住,挨上阵法的一击,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对于他们来说和南天守备军闹着玩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要敢硬刚天河水师就是作死,要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四方神州的一洲东部的几个大圣,天蓬元帅的手中也陨落过别的妖圣。
“走吧,回万妖城,我们至少还有自保之力,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