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寒风刺骨,歪歪所住的街道有些荒废,平时店铺几乎都是关着的,现在到了晚上,完全看不见一盏灯火。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歪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又拐回了咖啡屋。
“不会,真的是我带过来的吧!我只是抢了个红包而已。”歪歪绕过警戒线,透过橱窗观察店里的东西。
周围寂静得可怕,里面唯一的活物只有月见草,但它也静悄悄的跟朵塑料花一样。太安静了,被月色包裹的世界闻不见生物的气息,不过这只是骤雨来袭前的宁静。很快,铃声再度清脆想起,死去的亡灵在歌舞。
月见的灵魂在咆哮,她还无法适应这样的自己。
“救救我……饶了我吧!”咖啡屋发出瘆人的声响,歪歪警觉的退后了一步。而越往后退她脊背越是发凉,她忽然感觉一个影子,随即一转身便本能叫了起来,她的听觉才感知到正常的声响。
“毕洛~”她忽然有些感动,激动得想哭……刚刚那一瞬间静的太吓人了。如果不是毕洛的冷漠脸,她估计一把就抱住他了。
“胆子小,还要半夜出门。”毕洛把她推开,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门。毕洛用细长的手指轻抚楼梯,而月见的灵魂就依托在楼梯上,这一番轻柔让月见得到一些安慰,她发出的躁动小了,歪歪耳朵也能休息会儿。
“你看得见这些东西~”歪歪忍不住疑问。
“看得见什么?”毕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角落里全是灰,这老板也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爱护这家店吧!”
原来是凑巧,歪歪还是很羡慕这些自带幸运光环的人,要是寻常人,搞不好会被邪灵附体。但也许是她错觉吧,在毕洛思考时的一个抿嘴,总感觉他也很不安,“你为什么来这里?”
“啊!”突然被提问歪歪还有些错愕,她摸了摸脑袋后面的头发,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呢?好像也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来了…
毕洛伸出手,笔直的从她头顶拍下……歪歪思考三秒,忽然反应过来大声喊着,“为什么打我!”
“看你的反应,难不成你也是被无意的吸引过来的。”
“所以呢!为什么打我……”歪歪有些气愤,她两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内心嗷叫喊疼,如果可以她一定咬毕洛一口,现在完全没有刚刚的紧张感了!
毕洛假装看不见,继续观察现场。咖啡屋里没有很乱,只有楼梯旁边的桌椅有些轻微的移动,桌上的摆设有些倒置。歪歪有些疑惑,摸摸小嘴轻声说,“就算是争执,这挪动也太小了吧?”回想她与同类的撕咬,那不毁一间房都不正常。
“如果是你情我愿的争执,那就可以解释了!”毕洛斜视过来,忽然对歪歪有些轻蔑的意思。
歪歪把他说的自动归类为不可描述之事,梨子每次都把他不能解释的事情简称为不可描述之事咯!在歪歪看来,月见与王眦在这儿做了一些不可描状之事之后,王眦忽然动手杀了她,并且让月见的灵魂囚禁在楼梯里。
“这样也太残忍了!”歪歪有些不忍心,灵魂被囚于死物,便永世不可超生。
“激情杀人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洛和歪歪指的大概是两类事。
突然之间,窗户开始嗡嗡作响,铃铛声一直持续不断的鸣叫,歪歪觉得耳膜都要裂开了,她疼痛得嘶喊……
“没事吧……你……没事……吧……”毕洛的声音渐渐盘旋远去,歪歪十分狂躁,她很悲伤,有种情绪从她心底蔓延开来,她痛苦挣扎,推开,撕咬,野性被铃铛声完全激发了!
“啦……啦啦……啦……啦……”恒久的地狱之歌在响,在怨与恨汇成的河流之上,一个拖拽着长长裙纱的女孩幸福的笑着……
裙子上每一朵花儿都是精心缝制的,带着满满的祝福与美好盛开着……
“柔柔……”
时间,总能把温柔洗褪,婚礼上的柔柔一定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很不幸的。在冥界永恒的时间里,柔柔无数次回想起那痛苦的一夜,那一天她丈夫关上了门。
王眦掀翻桌子,他在宣告这是他的地盘,他大吼:“你究竟想怎样?”男人的咆哮总是无情可笑,而这时候女人的眼泪也只有可悲了。
这都不知道是王眦第几次吵着离婚了。五年婚姻,他们从一无所有努力到了今天,当金钱粉饰男人的成就的时候,美丽的妻子就再也不是他们的骄傲了。自从王眦遇见月见,他就觉得自己遇见了爱情,妻子成了阻碍,彻底的阻碍。
王眦想要爱情,也想要金钱,所以他急于想赶走柔柔,开始对她施暴。可柔柔却不愿意放弃这段变质的爱情,她无路可去所以只能摇尾乞怜。
结果,在那一天的争吵,柔柔受到极度惊吓,心脏骤停,当她倒地的那一刻……她以为王眦会救她的,结果他却锁上了门……让她在冰凉地板上孤独死去。
她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月见的声音,“老公,待会儿吃什么呢!”
歪歪悲伤得哭了,泪水滴到了地板,那不是她的情绪,是柔柔的。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听见自然道法,歪歪瞧见一瞬光,自己的意识逐渐清醒,却看见一张十五六岁的脸蛋,他穿着雪白衬衫,气质颇佳,还有些古风味道。他手上的拂尘,也是绝佳上品,虽然说不出年岁,但也是上古的东西了。
“你是道家的人…”刚刚灵魂不知道折腾了什么,歪歪身体还有些虚。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