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剑,见之如见天子。衙署内所有的将官都跪倒了。只有多铎和凌云在那鹤立鸡群的站着,显得十分的突兀。
这一下子,萨利芭芭拉算是得了理了,他断喝一声,:“豫亲王,你兀自不拜,难道是有什么不臣之心了吗?”。
多铎可是一句闲话也不吃,他刚想开口。凌云却说话了:“我说众位兄弟,你们的膝盖就这么容易打弯吗?恩?这位萨将军,算是个什么东西,太祖皇帝在的时候,他这个步军统领差点就没当上,你们知道这事吧都,今天,他竟然腆着脸拿出一把天子剑来吓唬大伙,这个,咋来的?”。
其实,凌云这是在胡搅蛮缠,混淆视听,很明显,他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这一嗓子,地上跪着的,三分之二已经站了起来。
凌云一步步的向萨利芭芭拉走去,一步紧似一步,并且,右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剑柄。这位萨将军也是久经战阵的,并不害怕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汉人小子。他心说,:我在疆场上冲杀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出没出生,今天这个地方,岂是轮的着你在我这里吆五喝六的。你敢跟我这里舞刀弄剑。我就要你好看。
可是,这位沙场老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失了计较,直到现在,他都没你说出多尔衮造反的这个事实,如果他说出来的话,这个大帐之内,完全的死硬派保皇派还是能占至少一半的数量的。
凌云的意思,是你到现在还什么都没说,也就什么都不必说了,他向着多铎使了个眼色,多铎又是何等的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凌云的意思。
他看到,在帅案两侧站立的捧剑官和掌印官都是自己以前的部下,一个叫张牛,一个就赵虎。现在还都是穿着千总的服色,都是最底层的军官。
多铎指着他们说:“我说张牛、赵虎,你们可真是两个废物,你们是从太祖天命年间就穿上号坎子的老军务了,怎么到了现在还是千总的服色。这也太给你们十五爷丢人了,你们两个听真了,从现在起,爷提升你们为参将,食副将俸禄,现在起,你们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了。”
萨利芭芭拉有些吃不住劲了,他脸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十五爷,俗话说,恩自上出,官员升迁,那是国家的公器,岂能由你在这里收买人心,我是朝廷任命的步军统领,两万人马的主将。不能任由十五爷在我这里胡作非为。”。
多铎笑了笑,:“哦?我都忘记了,你是朝廷任命的步军统领,两万人马的主将?”。
“十五爷既然知道,还有什么话说。”萨将军硬着嘴顶着,丝毫没有已经大祸临头的感觉。
多铎冷笑,:“没什么话说我就不到你这里来了,爷的话向来金贵,不怎么轻易就说。今天既然说了,就说的透彻些,明白些,让你听的懂些,算是爷体贴你。明说了,我今天,是奉命来接管步军衙门,捉拿乱臣贼子。爷要你敬奉爷的将令,你可有什么话说!”。
“我当然有话说,乱令皆可抗。你十五爷是奉的谁的令,要来夺我的军马,我这个步军统领,是朝廷的将官,不是你十五爷的奴才”。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却十分空虚,多铎听完,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口气,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发毛。
多铎目视着刚刚被自己封了参将的两个人,两人轻轻的点点头,意思是十五爷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多铎轻轻的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说时迟,那是却快。同时有两把剑,就这样,捅进了萨利芭芭拉的后心中,萨将军几乎都没能做出什么反应,就这么倒落尘埃了。死的窝囊至极,临死,连句遗言都没留下,甚至,连口血都没来得及喷出来。
凌云心说,这个场面,毫无任何的动感与可描述性,以后自己要是闲着没事想写本回忆录的话,写到这里,就写,一个叫做萨利芭芭拉的老将,刚刚出场就谢幕了,实在是一个不能再悲情的人物了。而且,就这个名字,就能算的上是个悲情人物,完全不严肃,第一次听到这位萨利芭芭拉的老将名字,让凌云想起来一部非常白痴的电视剧,好像叫什么吧啦吧啦小魔仙。
凌云的感觉也就到这里了,稍后再说,现在是多铎的主场时间。多铎疾步走上帅案,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声说道:“萨利芭芭拉随歹人犯上作乱,你十五爷取他的性命,那是代天行诛,现在在下面站着的,大概有半数,是我从前的部下,也有,没有跟过我十五爷的。日子久了,你们就会知道,十五爷待人处世,是如何的!我今天说一句,有歹人作乱,我和十四爷是起兵扑灭。今天在场的诸位,愿意跟从的,我一律不会亏待,每人赏银八百两,加sān_jí记录在案,遇到实缺既补!”。
能混到这里来站着的,没有傻子,也基本不是愣头青,大家基本上都挺明白了,要变天了。十五爷不拜天子剑,公然在这里杀死步军统领主将。就是要造反的意思。这群人,各自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多铎从前的部下愿意跟着老主子混个前程。封妻荫子,对他们来说,皇太极还是多尔衮,根本不重要,只要保得住自己头上的顶子,就什么都没有问题。而且,对多铎,确实也还是有感情的。这感情是当年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的战友情分,和其他的事情还不可以同日而语。
至于其他的人,也是这个心思,一则觉得如果跟着十四爷和十五爷混如果可以混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