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就这么交代了吧……他看见秋草还在奋力掏出各色符咒,情势太危急,呼啦啦的洒了出来,她不管不顾地一张一张驱动,能抵挡得一刻就是一刻。
林霖忽然听见有人大喊:“山里头好像有人!”
救星!
他瞬间无比清醒,拽过身旁秋草的一顶橙黄色帽子不住地挥舞,听说黄色最具有视觉穿透力,千万千万,要让人发现哪。
他按着学过的消防自救方法,将黄帽子不住地划着圈圈,终于,在即将被周围那种令人窒息的剧毒气体熏的昏死过去之前,看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迅速欺了过来。
是什么?
可惜视力已然大受阻碍,迷迷糊糊感觉被什么东西托起来,软软的,厚实的,很舒服,再下一秒,林霖眼睛一闭,彻底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躺着一间雪白的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林霖伸伸手,发现勉强还能动,只是之前灼伤的皮肤还是有些疼痛。
“秋草!”
他叫出这个名字,神志猛地清明过来,四处伸手乱拂,又勉强着用单手撑着坐起来。如此作死的结果就是,他猛然起身,头部仿佛被重锤敲击一般,轰然一声,然后就是回旋着久久不散的晕眩。
“你那个朋友伤的比你轻,已经去和校方了解情况了。啧啧啧,看不出,关键时刻,还能英雄救美?得亏你帮她挡住了不少炎祟喷出的有害物质,否则……”
说话的人似乎站在一副白色帘子的后面,林霖低头看看自己睡的这张床,感觉这地方似乎很像个医务设施,来人说话声音有点熟,正自寻思是在岛上见过的哪个校工,忽然抓住了一个自己听不懂的关键词。
“炎祟?”
那人好像点了点头,说:“是种与妖纲鬼纲都搭界的生物,很难看见实体。据调查都是曾经被火山吞噬过的动物或者人类,经过多年的合并生长,变成你们所看见的那个模样,它们有意模仿,因此每次出动都像极了活火山喷发的状态。”
“你也是被他们喷出的气体伤了身子,还是不要乱动咯。”
“可是……不语学院的境内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妖怪?没人看管吗?”
“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校方也觉得很奇怪,原本只是作为研究对象培养一个极小极小的炎祟,按理说应该有些功力的人随手就能打趴,如今却演变的如此声势浩大,你都不知道,昨天学校几个教授出马才勉强搞定封印这玩意儿。”
可能是看着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位校工说着说着,居然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林霖对这种语气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吧?
林霖终于忍不住接口:“您说话的感觉很像我以前一位老师,姓林,林白尔。”他实在是不吐不快,即使让对方接不上话茬,他也绝对要把自己心中萦绕的想法痛痛快快说出来。
“啊哈哈哈,林白尔,什么奇怪名字。”虽然在笑,却十分不自然。
果然,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对方估计是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接,揉揉衣袖,沉默持续了似乎好几个世纪,对方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涩:“这小子,居然被你听出来了。”
打起单调纯白的帘子,一个男人走过来,“反正迟早你也得知晓。”
林霖可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上回见这位吊儿郎当的林老师可还是在林科所,他兴奋地介绍什么以毒攻毒的生物疗法。
虽然有那么一丢丢,会怀念这位老师,可林霖也没想着会在不语学院与“尊敬的”老师再会啊,他又揉了揉眼睛,伸手在背后掐了自己一下,诶呦,还真有点疼。可是这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重合了,于他来说,仿佛破了次元壁,动漫少女就在自家楼下吃着吐司,诡异的日常。
“哇,也不用这个样子吧,上回咱们相处应该还算愉快吧?”
上回?林霖忽然开始用一种很怀疑的眼光看着林白尔。
“你为什么要去林科所,该不会是为了……”他还是说不出“看我”两个字,可是又觉得堂堂不语学院的人,怎么着也算是公安部直属的编制,总不至于还得自己四处谋业务吧。
“哈哈,”干笑,令人不得不生疑的干笑。
“也不是啦,正好休假了想四处玩玩,听说蓉市新找了你这么个宝……””
林白尔自知失言,连忙把“贝”字压下去,林霖怎会听不出来,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横空出世的视妖眼,对于妖怪管理处的人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超能力。
见林霖脸色沉下来,林白尔连忙转移话题:“呃……那个……你朋友应该差不多可以回来了,是不是要叫她过来陪你?”
“随你。”
还好林白尔没有骗人,秋草很快赶了过来。她细细询问了校医江弄云之后,感觉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林白尔早已经不知所踪,秋草说道:“这次都怪我考虑不周,带你涉了险。”
她很歉疚地绞着手指头,咬着下唇,林霖看她泫然,脸蛋却又红扑扑的,瞬间想就这么欣赏一阵子。
忽然想起正事,依依不舍地打破宁静,问道:“校方查出来原因了吗?我听……听一个校工说那地方按道理不应该出事的。”
秋草有点惊讶地看他一眼,又说:“看来你也了解不少情况,不过……虽然很蹊跷,可是还没有查出原因。”
林霖突然说:“有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