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自己都没察觉出他来杏林的次数逐渐频繁。
霁月在杏树下练剑, 动作行云流水,端的是君子端方, 人若其名,光风霁月。‘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无双。’大抵就是如此。
临渊皱了下眉, 看向练完剑法向他走来的霁月,“你何时离开?”霁月如一道干净的光, 令他向往又有些说不明的心慌。影响他思想, 动摇他心神的东西不该存在, 否则他会充满了弱点, 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对他存在危险的东西就该除去。
霁月脸上的笑容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苦涩,旋即若无其事的笑道:“我还未报恩,自然要跟在君上左右寻求报恩的机遇。修炼讲究因果,不了却因果有损我以后的修炼。”
临渊眉头皱的更深了, 冷淡道:“你是正道之人, 不该在这里。本君并没有救你, 用不着报恩。”
霁月强撑着表情, “就算君上本意不是救我, 但若不是您, 我那时就已经死了, 救命的恩情不是您说没有就没有的。”
霁月口口声声的报恩让临渊神情更不耐了, 语调冰冷, “离开这里。”
霁月看着临渊高大无情, 离开的毫不留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了都没有回头看他一次,就如那天也是这样,他不过是路边的一草一石头,怎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魔域殿的主人都叫他离开了,霁月咬咬牙,还是厚着脸皮继续住在了这里,大不了就杀了他好了,反正他的命就是魔君救的。
临渊坐在大殿上有些发怔,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还是去了杏林,不出意外的在那里看到了霁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恼怒,“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怕本君杀了你?”
就如在黑暗中的人看到火光,既向往,又恐惧靠近之后会灼烧自己。
“杀了正好还你救命之恩了。”霁月赌气的刚说完就见临渊一挥衣袖,一阵风向他吹来,再睁眼他就处在了正道的边界上了。被如此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霁月心里酸涩又觉得丢失颜面。
他也算是数得上的青年才俊,天赋过人,还没有这样低声下气,把尊严丢在地上的时候。他都如此没脸没皮的死赖着了,却还是被亲自赶了出来,脸霎时涨得通红,一贯温和儒雅的表情不再,冲着魔域殿的方向,眼里满是火光和受伤,“临渊,你太过分了。这是你要赶我走的。我才不稀罕,哼!”霁月原地跺了几下脚,纠结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你要赶我走我还偏不走了,不让我住在魔域殿附近,我住在正道边界,不是你的地盘,看你还怎么赶我。”因为太过气愤,连君上都敢不称呼了。
正道各门派举行大会,商议讨伐魔君。魔君的罪行罄竹难书,穷凶极恶,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霁月听闻之后利用身份打听到了一些具体信息,然后就飞速赶往魔域殿。
霁月到了魔域殿外围,却多出了一道禁制禁止他入内。霁月来不及心伤,满是焦急的撞着禁制,“君上君上,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正道的各大门派在商议讨伐你,好像一些魔道的人也参与了其中,魔域殿很不安全。”
霁月的灵力不要钱的冲击着禁制,因为太过慌乱和无章法,霁月自己险些被反噬。就在霁月快要受伤的刹那,禁制打开了。霁月脸上一喜,赶紧踏进去。
临渊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眼神冷淡,即使听到霁月的话,脸上也是一点波动也没有。
霁月满是慌乱急躁的情绪看到临渊的表现就像被冰水急速的冷冻了一下,勉强镇定住了。霁月还想细说他打听到的事情,就被临渊阻止了。
“乌合之众,本君还不放在眼里。”
临渊不急,霁月替他急,恨不得上去摇着临渊的肩膀告诉他情况很严重。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霁月气急,好心没好报,临渊说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说完就可以走了。
“我长得很不堪入目?”
临渊扫了一下唇红齿白,眉眼精致的霁月,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
“不会。”
“君上很讨厌我?”
“不曾。”
霁月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那为什么每次都要赶我走?”
临渊眼神暗沉了一下,瞬移到霁月面前,把人压制在树干上,一把钳住了霁月的脖子,“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本君所谓何事?你想得到什么?”
两人肢体贴在一起,只隔了两身衣服,霁月能感受到来自临渊身上温暖的体温,还有他说话时拂在自己脸上的气息,临渊干燥宽大的手掌就直接贴在他脖子上,霁月的心跳越来越快,有些醺然,都有些听不清临渊低沉的问话了。
霁月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晕,仰着脖子一副献祭的模样,眼神迷蒙像是浸满了水雾,眯着眼睛软绵绵的看着他。
临渊顿时觉得手像被烫住了,强势的气势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也不审问了,迅速后退和霁月拉开距离,张张嘴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话,一甩袖子瞬移回宫殿了。
临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皱着眉盯着自己的左手,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仿佛还能感觉到霁月光滑温热的肌肤。临渊右手在眼前拂了一下,眼前就出现了一面水镜,显示的正是霁月的位置。
因为临渊的突然松手,霁月险些摔倒在地上,一抬头临渊就不见了,霁月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呛住,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不见他了?果然喜怒无常!
因为霁月要回门派打听消息,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