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草草用过了晚饭,吉原直人开了电视,一边搜索着电影频道一边给桃宫美树介绍他鼻子是怎么回事——他全推到星野菜菜头上了,开玩笑说她在学校不学好,胡乱咬人,结果他受她母亲上杉香所托去赔罪,为了大局着想,只好牺牲了自己的鼻子。
反正星野菜菜去洗碗了又听不到,吉原直人就在这儿胡言乱语拼命抹黑她,以衬托出自己伟光正的高大形象。
桃宫美树原本眉宇间有些郁气——她妹妹态度恶劣盼她早死,她心里能舒服就怪了——但还是被吉原直人逗乐,忍不住抿着嘴儿笑,一双杏眼中黯然之色消去了不少。
吉原直人正卖力帮新朋友疏导心情,星野菜菜洗好碗出来了。她用小猪围裙擦着手,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很晚了,你还不走吗?”
吉原直人有些傻眼:“谁?我吗?”
星野菜菜点点头:“是啊,时间晚了,我要做功课,美树姐受伤了更要早点休息。”
吉原直人奇怪道:“不是说让我住在这儿吗?”
星野菜菜耐心安抚他:“原来是那样的,但现在美树姐来了,她伤了腿爬不到半层上,只能睡客厅,没有你的地方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
吉原直人一笑:“那我睡半层好了,你们在客厅睡,刚好晚上你照顾桃宫也方便。”
星野菜菜撇嘴道:“你想得美,我不能让你睡妈妈的卧室!”这家伙臭烘烘的,爬上去污染了妈妈的味道可不行,赶紧走!
她打着桃宫美树的幌子食言自肥了,吉原直人被她硬是从家里推了出去。等将吉原直人关到了门外,星野菜菜嘿嘿直笑——这不算是违背了诺言哦,有伤员当然要优先照顾伤员,女生的闺房不能让男人住,就算将来妈妈问起来也能解释得过去。
她当时看着吉原直人在淌血,心软了,答应了他可以借宿,但随后不久就有些后悔了,刚巧遇到了桃宫美树这事儿,正好用这理由赶走他,想来他也没话说。
星野菜菜在门口奸笑了一会儿,想到这家伙总是有些可怜的,又拉开门冲着正往楼梯间走去的吉原直人叫道:“明早过来吃早饭。”
吉原直人头也没回,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星野菜菜冲他的背影吐吐舌头便回了屋内——不是她狠心,也不是她不讲情面,只是她母女二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家里冷不丁的要住进来个男人,怎么想都不习惯,感觉超级不舒服。
她哼着歌儿回了屋内,自去做功课了。
桃宫道:“星野小姐,其实让吉原君睡在这儿没关系的,我……我不介意。”
星野菜菜一边整理着书本文具一边随口说道:“不行的,美树姐!他要留在这儿,那你晚上睡觉换不换睡衣呢?你不介意他看睡衣素颜,那去洗手间呢?我家洗手间隔音很差的,你要边唱歌边尿尿吗?再说了,他那个人表里不一的,表面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他对我大概不会怎么样,对你就不好说了……万一他夜里摸进你被窝呢?他狼性大发咱俩可打不过他,所以趁早赶走算了!”
桃宫美树和星野菜菜虽然是邻居,但其实也不熟,被直接拒绝了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劝,只是喃喃着说道:“吉原君人很好的……”
星野菜菜已经开始写功课了,边写边反驳她:“你不了解他!”顿了顿,她咬着笔头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我也不了解他,妈妈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妈妈也说过天黑了要特别注意安全!妈妈还说过……”
她说着说着没动静了,专心开始做功课。
桃宫美树低低叹了声气,将电视的声音调小,扶着伤腿在那儿随意换台打发时间。她能说不介意已经是忍着羞尽了最大努力了,她也知道男女一起生活有很多不方便,但这么将吉原直人赶走了,她总觉得心里不好受。
她有些想让吉原直人去她家里休息,但想了想万一妹妹回来,吉原直人也许会十分尴尬,而妹妹恐怕会更生气了,甚至两个人都可能会有冲突。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没想到好办法,最后有些无奈的放弃了。
她掏出手机,挨了顿臭骂,说了十几个对不起后请了两周的病假——因为她常出意外,不讨老板喜欢,但她工钱低手艺好,老板勉强忍着。
另一边星野菜菜运笔如飞,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很简单,她扫一眼就知道答案了,但她老老实实按步骤写着过程——上杉香教育过她要低调做人,所以她平日里很收敛,最多算是表现优秀,绝不出格。
就算是这样她也很快完成了功课,她又耐心检查了一遍觉得全对了,便将功课装起来打开电脑和香子说了一会儿话,又给香子调试了一会儿源代码,完了找了部番剧和香子一起看了两集,最后去网上大骂导演毁了原著。
套了马甲她本性展露无疑,说话刁钻恶毒,七行字仅蠢猪这个词就出现了十一次。
她正骂得欢,香子萌萌地提醒她:“菜菜亲,十一点了,该准备睡觉觉了。”
星野菜菜“哦”了一声,转身就看到桃宫美树傻傻坐在那儿,顿时吓了一跳——她平日里晚上就这么打发时间,习惯成自然,这一套操作下来差点把桃宫美树给忘了。
她有些自责,桃宫美树虽然年纪比她大,但看起来挺柔弱的——她对柔弱的人比较友好。
她连忙问道:“美树姐,准备休息吧?你穿我妈妈的睡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