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水战,浸泡水中,寒风瑟瑟,一个个冻得唇白齿寒的,还得咬紧了牙关手执刀剑与人拼命搏斗,是多么的痛苦。
比如北方的边疆,不说寒风凛冽的冬天,就是春秋两季,那料峭寒风也得吹得人耳朵都跟要落地似的。
那样的天气里,若是穿不暖,整个人都能冻得跟个冰块似的,行动都不能自如,又如何打仗?
所以,一想到有人因为一己私利,便阻止了大家都能穿棉袄的好日子感到气愤不已。
“江大人,究竟是谁?难道朝中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吗?”
满朝官员,难道就没有一个清流?
江文甫望着赵明暄义正言辞的脸,不禁暗自摇头。
可惜啊,可惜啊,听说此子曾是个既有天赋的学子,却偏偏因为家境之由错失了念书的良机。不然的话,按照此子心智,不愁不能高中,入朝为官,加上一身正义凌然,怎么都能成为朝中一股清流啊。
可惜啊可惜
江文甫望着赵明暄暗暗可惜一阵之后,才有接上了刚刚的话,继续道来。
“棉花这事儿尚可不提,棉花的发展空间还有,他们力压我的奏折,并非因为棉花。而是因为另一件事,种桑养蚕!”
话说到这里,赵明暄明眸一闪,瞬间明了。
是了。
种桑养蚕,那可是江南富庶之本,江南派系又是朝中官员占比最大的一派,利益相左,他们自然要压一压洛川府的折子了。
他们不想阻止洛川府的发展,可前提是洛川府的发展,不会影响了江南一带的地位。
江南派系?
“可难道朝中就没有一个非江南派系官员关心这事儿吗?听说宁王重新朝堂了,难道他也不能”
江文甫眸色忽地一闪,宁王还朝,不过月余之事,眼前之人是如何得知的?
“小兄弟,今日之事,意在提醒你,你赵家产业期望靠着官府得到庇佑发展的路子,怕是走不通的。另外,你还得注意了,新来的那位不是个好相与的,且十分爱财,恐怕到宝云县的头一件事,便是来你赵家寻好处,你们还得早做打算呐。”
不管他从何处得知朝堂动静,江文甫暗暗对自己道。
那都是他的能耐,与自己无关。
他今日找他过来,只是看在他赵家之人行事,确实能给宝云县的百姓带来好处。他这一番提点,算是最后替宝云县的百姓尽上最后一份心意吧。
早做打算。
赵明暄心底一沉,这个打算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做了。
十月初,他能做什么?
难道要把家里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吗?
不
这不可能的
心里再多担忧,赵明暄依旧不显山不露水,淡淡朝着江文甫颔了颔首。
“多谢江大人此番提点,明暄无能,无以为报。”他不认为江文甫有需要他报答的地方。
“报不报我也没想过,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娘子辛辛苦苦拼下来的那点子家业就这么被人吞噬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尽早回去与家人商量对策吧。就算不能全部保住了,起码多留一点是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