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九~”杨堃的声音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不再是因愤怒而冷酷无情,只是甚为平淡,不如曾经的亲切,“你是血君的弟子,这是无法改变的。而血君死在月黑盟的手里,十之八九是个事实。所以……”
杨堃顿了顿,看着陈传九认真倾听的模样,语气又是一缓:“所以,老夫不会为难你,但有一事,你必须去完成,不然……老夫会把你的师承公布于世,休怪老夫无情无义,只怪令师曾为月黑盟效力。”
“但请杨老示下,陈传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传九躬身说道。
“事情不难,查明月黑盟对天落五鬼下杀手的原因,好让老夫对四位哥哥有个交代。”杨堃沉声答道。
“杨老,不知当年您救下的人是谁,有何特征。”陈传九开门见上的问道。
“他?!早就死了!亲眼在我面前死掉的,说起特征,也没很特别的,只知那人是王都人士。想当年,四位哥哥的续命之恩无以回报,既然你有心为令师请罪,此事交给你去调查。期限嘛?”杨堃摆了摆手,随意说道,“算了,无所谓,就算老夫死掉了,你就在老父坟前讲一遍就好。”
金世言虽未入江湖,却知晓不少江湖中事,立即忆起天落五鬼的事情,惊声问道:“天落五鬼!!!杨前辈,您、您是短命医鬼前辈?”
“正是老夫!金世言,你既然是血君的发小,可曾听过他说起为何加入月黑盟甘做杀手?”杨堃也不否认他的身份。
“哎,说来惭愧!当年只顾与金破大哥述说交情,就连他加入了什么组织什么门派,晚辈也没有问,后来他浑身见血地带着悦悦来找我,晚辈也没问,毕竟有句话刻在了心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没有仇人呢!只劝了他一句,以后别再卷入纷争,不如躲上一阵子。”
“老爷爷,”金欣悦对杨堃说道,“我也会跟师兄一起追查四位大爷爷的死因的,你就等好消息好了。”
“丫头,你才多大?跟诗语差不多年龄,能有多大能耐?”杨堃看着活泼的金欣悦笑道。
“老爷爷,您太小看悦悦了。悦悦学的跟诗语姐姐一样的内功,将来当然是打个平手,都是江湖的未来女豪杰。”金欣悦自信满满地说道。
“杨老,不知云剑山庄近况如何?”陈传九问道。
杨堃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不太好!传九,你可以去看看,金世言和丫头先留在这里。”
“杨老放心,天落谷遭到灭门一事,晚辈一定查清楚。”陈传九拱了拱手,“那晚辈先告辞了。”
杨堃留下金世言父女,自然是有用意的,这个暂且不提,说说陈传九此去会遇到些什么。
“嗨!你是谁?来云剑山庄干什么?”
陈传九还未走近云剑山庄的庄门十丈,一个年轻的弟子便冲了过来,冷着脸问道。
“这位兄弟,在下陈传九,是贵庄林诗语小姐的朋友,还劳烦通报一声。”陈传九颇为客气地说道。
“哼,朋友?!冲凌剑派还朋友呢!他们干了些什么?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年轻人与陈传九年纪相若,都是十八九岁二十不到的样子,穿着一件天蓝色劲装,右手抓着长剑的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这位兄弟,在下一路行来,确实听到了不少人说冲凌剑派如何如何,但它乃是江湖八大门派之一呀。不知可否细说一番。”
陈传九眉头皱起,若说小王谷复仇,他一定相信,说冲凌剑派置身事外,他也相信,说冲凌剑派做出趁火打劫之类的无耻行径,他有点不相信,尽管他对李钊言没有任何好感。
“哼!”年轻人甚为恼怒地一哼,与陈传九说道:“本来,我们与他们自然不会有瓜葛,你可能不知。哦,你一定不晓得。”
“什么事?”陈传九担心这位朋友罗里罗嗦地讲一通废话,连忙追着问道。
“哎!”年轻人叹了声,“半年前,小姐一行数人被一群人追杀,躲进了冲凌剑派所在的牛角山脉。运气不知算好还是不好,他们遇上李钊言那混蛋带着四五人下山。敌我三方僵在原地,谁料李钊言竟以让小姐嫁入李家为条件相要,才愿出手相助。你说,冲凌剑派算不算无耻?”
“竟有这等事?”陈传九心里掀起了巨浪,他根本不清楚冲凌剑派在哪,否则也不会叫吴昊君林诗语向那边逃走了。
“这还不算呢!”年轻人撇了撇嘴,似对李钊言等人还有更深的意见。
“怎么说?”陈传九回过神,面色凝重地问道,心里暗暗决定,若李钊言敢伤害吴昊君三人一根毫毛,练成九元烈阳功之日便是冲凌剑派倒霉之日。
“那伙黑衣人见了,当然与小姐他们三人大打出手。兄弟,你如果真是小姐的朋友,自然知道小姐的功夫才多么点,幸亏当时有位吴大哥拼命护住小姐!可……”
听了年轻人说话一顿,陈传九知道关键的事情发生了。
“都说刀剑无眼,偏偏有人不信邪,自诩功夫了得,就站在战圈的边缘,要我说,肯定是李钊言那小子不像话,想趁小姐危难的时候冲上去对小姐意图不轨。嘿嘿,那位吴大哥反身挥掌,逼退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见小姐正站在李钊言面前不足四尺,左右无人,便追了过去,小姐那可是非常的机灵,在那人的长剑近身的刹那才躲开,对方招式使老,自然给了小姐逃远的充足时间。哪知,李钊言那小子真是衰得不得了,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