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尽早搬运尸体的时候,不是检查过的么?怎么还会有脏物?”丁宽抹了抹眼泪,有些不满的瞪了两位师弟一眼。
古照缓声说道:“丁宽,别怨你师弟们,不过小事而已。你去把东西拿来给老夫看一看。”
丁宽依言揭开钱书中的左袖,双指夹出一片小纸片,他翻看了两眼,上面只有一个字。他走到古照面前,恭声道:“大师伯,是一张纸片,写了一个‘李’字,是师父的笔迹。”
古照拿到手里,耐心的观看“李”字,与其脑海深处钱书中的书写习惯比对一番,终究点了点头:“确实是钱师弟的笔迹。丁宽,这纸是钱师弟喜欢用的纸?”
丁宽答:“大师伯,是的。师父最喜欢这种纸,尽管它很便宜。”
苏真皱眉道:“师父,钱师叔留下这个‘李’字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们凶手是姓李的?可是,山上姓李的弟子、导师太多了,至少有一百余位。”
古照一脸严肃地对在场的几人道:“纸片的事不准告诉其他人,否则本长老决不轻饶。”听到众弟子的允诺,古照朝安放钱书中之处叹了口气,向丁宽师兄弟说了声“好好守灵”便带上苏真离开了。
“师兄,这李字是不是另有玄奥?大师伯好像有心事一样。”一名胖乎乎的青年走近丁宽,低声地对他道。
丁宽看着两位师弟,认真的说:“还是别在议论此事,大师伯会给师父一个公道的,我们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丁师兄——”这时,门外有人轻唤。
丁宽一瞧,来人是李森长老的一众亲传弟子,领头之人平素和他一样,有照顾新晋内门弟子即进入内门一年不到的弟子的职责,相互之间还算熟悉。
“彭师弟。各位师弟。”丁宽抱了抱拳。
“丁师兄,师弟带几位师弟前来给钱师伯上柱香。”彭得才一行五人冲丁宽他们抱了抱拳。在胖青年有点不情愿的指引下,彭得才五人一一向钱书中行了礼上了香,随后告辞离去。等他们走远,胖青年忿忿道:“师兄,彭矮子明显宠你来的!瞧瞧他的德行,跟县城里的地痞差不多。老子真想胖揍他一顿。”丁宽连忙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道:“师父不在了,可没人给咱撑腰,以后少惹点事,免得给彭得才抓到把柄。”
彭得才却没打算给丁宽他们好日子过。走出这座边院,他挥手让四个师弟散了,嘴角露出一丝诡笑,眼眸里闪烁兴奋歹毒之光,急匆匆的走向李森住处。
“师父,弟子在安放钱师伯尸首的房间外,听到丁宽和他的两个师弟在说什么‘李’字、纸片的,莫非杀害钱师伯的不是林动风,是门中一个姓李的人?师父,您也姓李,大师伯会不会查到您头上?”
“师父,您别不说话呀。近段时光,正值多事,大师伯重掌长老会议,而且对您的印象稍有下降,听闻大师伯和林动风感情不一般,要是陷害您是凶手,那——”
李森脸色微沉,道:“得才,你退下,此事为师已有计较。”
不久,他偷偷找到李诚,开门见山的怨道:“哎呀,副掌门,你好糊涂!如今这个时候,冲凌剑派群龙无首,不出一个月,即便没查出害死掌门的凶手,咱们也可提出新立掌门的事,到了那会儿,有林师兄,沈师兄,我,赵师弟,梁师弟支持,你坐上掌门轻而易举。为何要动手——杀了钱书中?”
“胡说八道什么?”李诚自然不会承认一切,听罢李森的话,立即怒斥道,“你哥哥我从没干过那事,别乱造谣言,害了我,对你同样没好处。”
两人争吵了几句,李森愤懑地讲了彭得才碰巧听到的一些话,然后闷闷不乐的走掉了。看着远去的李森的背影,李诚目光阴鹫,脸色冰寒,已然起了杀心:“李森,希望你懂得选择,为兄可不想杀了自己的兄弟。古照老匹夫,看来你开始怀疑我了,那枚棋子该动一动了,古照啊古照,看你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