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忽闻破空响鸣,陈传九不能确定那是铁钉还是什么,谁也不愿意拿生命去试一试打来的未知之物。他判准时机,扭身把长剑一扬,听着清脆的一声叮,一枚鹌鹑蛋一般的石块碎成了粉末。
同时,他听到了颜如玉的一声低呼,看来被石块打中了或者擦中了,吴昊君那儿似乎没什么异响,不是躲过去了就是拍飞了“暗器”。
一刹那的分心,立马叫他尝到了苦头,欧阳镜岂有放过创伤陈传九的大好时机?一招推窗望月,斩中陈传九后背颈下的地方,殷红鲜血转眼染红了大半片脊背。陈传九踉跄向前两步,左脚一弹,运起巧灵七星步,躲开欧阳镜的第二次扑杀。
“速退!”
曹家酒楼的屋顶上传下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欧阳镜似有不甘地瞪了一眼陈传九,左手一挥:“一枝花,疯虎,乌风,我们走!”
“休走!”吴昊君和陈传九异口同声的喊出,并俯冲跟上。
屋顶上的人影并未叫他们如愿,数枚石块如箭矢般飞射下来,破空之声密集非常,它们或砸在地上,或被长剑击碎,或被赤掌打飞。那几个后来冲进的刑府护卫兵有些不幸了,其中三人至少被一枚石块击中,落了个骨折的下场,万幸的是,没人因此而死掉。
如此一阻,欧阳镜率人已至北边护卫兵阵营的面前。四人尽管或多或少有了点伤,但生命诚可贵,逃掉的时机难得,自然卯足了劲。北边阵营瞬间沸腾,喊杀声不绝,交戈声不断。
就在这时,陈传九不顾背伤,深吸一口气,飞掠到了酒楼下,双脚猛蹬,身如雄鹰般展翅而起。到了半空,他的右脚在二楼的飞檐上一点,又如鹞子冲天,口中喊着:“杀了你也一样!”
长剑划过虚空,直袭黑影的咽喉。
“今天没空和你纠缠!”黑影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双手一舞,披风好像一面横过来的黑墙撞向陈传九。
啪!披风与长剑剧烈一撞,劲气四溢,吹得酒楼屋顶的瓦片哇啦啦轻响。
“陈传九,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你的日子不多了!”两人人影一触即分,黑影借力向后飘飞,顷刻间远去。
陈传九伫立屋顶,左手按着胸口,双眼炙热的盯着黑影远去的方向。良久,他方才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返身跃下曹家酒楼。
“传九,欧阳镜他们逃得很快,似乎对这一片很熟悉,我们没有追上。”吴昊君和颜如玉在不久也回来了,对陈传九说道。
“不难解释。王振奇长住王都,或许他清楚。”陈传九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着说。
不远处,传来杨离的声音:“王自通,你带几个人给伤者治伤,李明,你带人立刻联系附近的城卫军,让他们协助追捕刺客、逃犯。”王自通和李明为队长,另两名队长谭星兵和金大山已率人追击,当然,轻功远不及吴、颜,自然更不可能找到人。
“传九,屋顶的黑影是谁?你好像被他伤了?”吴昊君边问边走到陈传九后面,撕开他的衣服,撒了一些白色的止血药。
“不太确定。感觉告诉我,那人就是邪笑!而且、而且我恍惚瞧见,她穿着朝服,只是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披风。”陈传九轻柔着胸口,缓缓的说,“伤嘛?嘿嘿,被他差点拍中,而且,我的剑可不慢,他也伤了,不过,大概伤得很轻。”
杨离走了过来,按照江湖人的礼数,拱手问道:“在下刑府银丝卫杨离。敢问,三位是什么人?”
吴昊君抱拳回礼:“在下吴昊君,这位颜如玉,今日午后曾在刑府大堂参加了七星岭一案的堂审。这位乃我的兄弟,也是雪公主的朋友,陈传九。”
杨离眯起眼睛仔细瞧了几眼,终于认出吴昊君颜如玉二人:“哦,难怪我远远的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吴公子,颜公子。”然后,他看了看陈传九说:“三位,这次事件非常蹊跷,请随我回刑府吧。”
颜如玉眉毛一掀:“你在怀疑我们?”
“不,”杨离摆摆手,“你们所为,我看在眼里,怎么会怀疑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协助办理这个案子。我想刑府大卿会有不少疑问需要三位少侠帮忙。”
“颜大哥,少说几句,我们去一趟便是。”陈传九拉了拉颜如玉的袖子。
吴昊君对杨离道:“杨护卫,一战下来,我们三人负了些伤,需要简单处理处理,劳烦给我们弄些止血药和绷带。”
“好,我马上安排,请随我来。”杨离走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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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府某房间。
陈传九三人呆在这里已有两个多时辰。天已亮了,只是没有温暖的阳光,自北而来的的风呼啸着,吹得院里的两株松树左右摇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个胖子不是问完了么?”颜如玉搬了一张凳子放在门口,并坐了上去,扭头生气道,“你们俩倒是说话呀。”
吴昊君道:“颜兄,别着急。你说的胖子只是一个判官,不是刑府大卿,我想等下了早朝,大卿回来,确认我们的回答,就可以回去了。”
陈传九皱着眉头说:“两位大哥,关于黑影的事,该不该说?”
颜如玉和吴昊君同时陷入沉默,良久,二人先后冲陈传九摇摇头:“不管是不是真的,帮着欧阳镜逃走的很有可能是朝廷中人,而且有资格参加早朝,说不定这个大卿或者我们见到的任何一人,都会是他,或者他的同伙。万一被他知道,传九你看到了他穿着朝服,月黑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