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巳时,吴昊君和颜如玉结伴走出客栈。
吴昊君有意无意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可不是吃撑了的缘故,而是藏着昨夜凌晨飞入房间的飞镖和那封密信。
颜如玉依然英俊潇洒,方纯残余其体内的那一点阴寒内力花了如此些时光终于被其化解了去,当然,这是他坚决要自己去做的结果,若有吴昊君的阳刚内力相助,花费的时间会大大缩短,至于几处严重的剑伤,每天换一次药,时至今日也大为好转。
颜如玉将声音凝成一条线:“昊君,你觉得信来自哪里?”
吴昊君摇头:“能帮助我们的只有那么几个,公主,慕容兄弟,曹老。无论是哪个,若要知会我们,应该不会用这种半夜扔飞镖的方式告诉我们这个线索。”
颜如玉轻皱细眉:“你说还有第四个势力?”
吴昊君道:“不知道。”好像察觉到附近有人盯上了他们,吴昊君稍稍提高了嗓音:“颜兄,你大伤初愈,来,我们去寻曹老,让他老人家帮忙给你搭搭脉。”
中途,二人拐进一家酒楼,买了几份烧食,随后直奔不醉酒庄。
后院房间。
曹显山手持那半张普通的纸笺,把上面的十几个字反反复复读了十几遍,锁眉沉思良久,他放下纸笺对吴、颜二少说道:“非常出乎我的意料。这家‘花中花’似乎才开业不足一年,与老夫的福临阁只隔了一条街,竟就在眼皮底下。”
颜如玉迫切的问:“曹前辈,你认为上面说的有几分真?”
曹显山哈哈一笑:“不敢确定。老夫安排人去查一查,尤其那个麻子圆脸的伙计。”接着,他盯视吴昊君,饶有兴趣地道:“昊君,你且详细说说它怎么来的?”
吴昊君听之,立即把凌晨发生的原原本本叙述一遍。
曹显山的白眉再次紧锁,掰着手指说:“王都城里,与你相熟的人,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似乎就那一些。可无论是谁,都没有理由会凌晨给你传信息,何不光明正大约你见面再偷偷地告诉你?”
吴昊君道:“晚辈也是这么想的,然后,颜兄说了一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即便我们沿这条线想下去,依旧不得其解,毕竟王都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太多了。”
曹显山指了指纸笺:“来,昊君,你看一看,这字迹你熟悉不熟悉?”
“不熟悉。”吴昊君想也没想就答道,“曹老,你看这些字,都有一个特点,每一个勾的一提都省略了。这样的习惯写法,在我印象里,没有见过,除非有人找手下代笔。”
曹显山沉吟道:“代笔的话,知道这个线索的人就不止一个,老夫觉得可能性不高。”
颜如玉说:“要晚辈说,先甭管这信出自何人之手,弄清‘花中花’有无这个嫌疑才是目前最关键的。一旦属实,我们马上行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搓一搓月黑盟的锐气。传九的死,说不得这些十恶不赦的混蛋会设宴庆祝呢?”
曹显山微笑道:“也是一个道理。我们大可双管齐下嘛。你们等一等,我去吩咐一声。”
不久,曹显山回来了。三人展开一系列有关的讨论,从方纯的伤势讲到欧阳镜的情况,又从云清的多番监视结果说到才通商会,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时辰,已至中午。
“老夫叫厨房多加了几个菜,你们也别走了。反正你们两个,还有老头子我在月黑盟的名单上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掩掩藏藏,不就见个面聊个天么?他们真要动手,根本不需要证据。而且,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月黑盟要杀人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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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就地取之,菜,有吴、颜带来的,亦有酒庄准备的。
房中不时传出爽朗笑声。就在三人喝得正欢的时候,门口响起酒庄伙计的声音:“曹员外,店里来了一人,说要找吴昊君吴公子,看上去很着急的模样。”
曹显山挥手道:“那就有急事了。快,叫他进来。”伙计应声离去,曹显山看着吴昊君说:“昊君,你觉得会是谁?”
吴昊君面露迷惑:“难道是裤子?是他的话,直接进来便是,伙计一定认得他。或者是镖队的人吧?曹老,你看我已离开天洪城这多日子,镖局大概接了一单来王都的镖单。”
颜如玉懒洋洋的说:“过会儿不就知道是哪个了?”
也就喝两三口茶的功夫,一道灰影火急火燎的奔进院子。
闻声,吴昊君扭头一看,果然是镖局的人。
“镖头,镖头,”甫一进院,灰衣镖师大声叫喊着,“出事了,出事了。”
吴昊君身躯一震,弹射而起,掠出房间,抓住镖师的双肩,声音低沉而紧张:“江路子,出了什么事,家里?还是镖队?”
江路子,奉还城人士,算得明月镖局的“老人”了,大约廿一二岁,个头不高,身板硬朗,仿佛一头小钢炮,背着一把简朴的钢刀。
看到吴昊君,欣喜的江路子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了,支支吾吾个不停。
等了三息,在吴昊君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注视下,江路子猛地一捶胸,如鞭炮般快速讲道:“镖头,我赶到客栈,听掌柜说你来了不醉酒庄,我就马上跑了过来。镖头,家里出事了。”
吴昊君摆摆手,急道:“你快讲,我听着呢!”
江路子脸色忽的煞白了两分,嘴唇轻轻一抖:“过去的十余天,天洪城发生了二十多起暗杀,分布南北城各处。虎帮的赵无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