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太大,进进出出的,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当中又有多少江湖中人,要弄清楚这个,就是城防军城卫军联合也无法统计个准确。”柳俊斐默默摇头说道,“而且,若真如陈兄你所说,那些凶手早就拿了银子走人了,怎么会逗留在城内?”
唐如建觉得陈传九提出的雇凶杀人是个正确的方向,向忐忑不安的卓飞燕投去宽慰的眼神,沉声道:“如果那些人留恋王都的繁华,还有——那些青、楼女子,毕竟是王都嘛,容貌才艺远非其他地方可比,是不是会留下几天。我认为我们报仇的机会并没失去,只要抓紧些时间。”
陈传九突然拿右拳锤击了一下左手掌心,严肃地说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与卓尚死在一起的是空幽五兽的蒋明优!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寻蒋明优的晦气,而卓尚只是被殃及池鱼?另外——”
他的眼神变得凝重,因为已知的情况越加令卓尚之死盖上了一层浓雾,他继续说道:“日间,慕容六爷和朱将军提起吕空被灭门一事——”
林诗语快速地打断陈传九的说话:“这个我清楚,一清二楚。事情是这样的……”
一场颇为惊险的打斗经林诗语讲述,如一幕幕真实情景在众人脑海里显现,颇为赵裤裤的勇敢和两人的有惊无险而长松一口气。
“烂嘴巴陈宏决?暴熊楚爆?”白天的时候,陈传九对这两个名字没有非常在意,现在听其中一位目击者详细一说,心中生出一丝光亮,可他细细去深究,却依然不能抓住。
“林姑娘,这个陈宏决身手如何?”唐如建紧接着问道。
林诗语做回忆状,继而答道:“那个老头啊,很厉害,轻功不错,刀法诡异。我一个人对上的话,勉强能支撑,伤他甚至杀他基本无法做到。”
陈传九眼前一亮,向卓飞燕问道:“卓姑娘,令爷爷武功多好?”
卓飞燕有些为难的说:“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我其实没见过爷爷全力出手。对了,陈传九,你昨晚不是和廖长帆斗过么?我爷爷能在十五招之内胜过他,但是,我觉得论及真实身手,二十招,我爷爷能打伤廖长帆,而且还会令他伤的不轻。”
陈传九目光微转,定格在林诗语身上,沉吟半响,说道:“小语的本事大致我还是清楚的,胜过廖长帆不算太难,与卓尚相差不会超过三五招,所以,这个陈宏决的武功相比卓尚,半斤八两吧。当然,这只是我基于廖长帆的实力做出的判断,可信程度不算高。”
卓飞燕却十分相信:“只有陈宏决与爷爷身手相当,才会让别人帮忙,暗算我爷爷,好速战速决,免得城防军的巡逻卫队发现风清街这栋宅子的异常动静,不是么?”
“你这么说有几分道理。”陈传九表示同意这个说法,朝柳俊斐问道:“柳兄,贵师门对陈宏决此人了解多少?”
柳俊斐回应道:“下午见面慕容岳枫的时候,谈起了此事,好好回忆了一下,记起些东西。早年听师父师叔闲聊的时候,谈起过一些江湖凶恶之徒,好像讲到过陈宏决这人,只给了一句评价,狡猾如狐,出手残忍。那个时候年轻,还没真正进入江湖这座大染缸里,胸怀正义之气,对这些凶徒十分痛恶,倒也记得清楚。”
林诗语注视唐如建,关切道:“唐如建,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脸色可不太好看呢!”
唐如建轻叹一口气:“还是在孔成东担任护卫的时候,偶尔的一个机会,听孔府的两位红甲护院私下谈论,说及了陈宏决。那时,孔成东想招揽陈宏决做孔府客卿长老,打算允诺后者一切条件,以添自己的虎翼。最后是没谈成,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而那一回也是唯一听人说及陈宏决的一次,那两人根本没在意我在一边,说话没遮没掩,有一点听得我毛骨悚然,说‘陈宏决是个疯子,他常吃人——肉,所以才有了烂嘴巴这个古怪的外号’。”
陈传九说道:“似乎还有下文。”
唐如建抿了抿唇,吞咽了一口口水,低沉地说道:“我想,陈宏决不会仅仅为了那——肉的滋味而去吃,更是为了杀人的快感,尤其是切肉斩骨的感觉。对他而言,碎尸是家常便饭,做出削人头皮此等行径,也不是意外。”
“这么说来,”陈传九轻锁双眉,难掩一丝欣喜,说道,“小语和裤子出于打听消息却误打误撞碰到陈宏决几人灭门吕府的举动,无意中为我们省却了无数麻烦。卓姑娘,尽管陈宏决参与杀害你爷爷这个猜测,理当不会有太多的意外,但他有多少帮手,又是哪些人,是不是有人雇请,你爷爷究竟是不是被殃及而死,一切还有待查证,故而,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信得过我,还请静等我的消息。”
卓飞燕神色变幻,紧闭红唇,半响,轻轻点头答应。
听到陈传九一句称赞的林诗语心里别提有多喜滋滋了,若不是环境使然,都要咧嘴笑出声来。
柳俊斐说道:“陈传九,我想我们必须先了解陈宏决的过去,与空幽五兽有无恩怨,看看可否排除他与蒋明优有仇的可能。如果真的不存在仇怨,那么他们针对卓尚出手的几率就非常非常高了,至于是不是有人雇佣他们出手到时再议,如何。”
陈传九同意道:“暂且这样好了。我明日上午去找曹老问一问,王都之内,我认识的老江湖差不多只有他一个。”
林诗语想也不想即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