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被毒杀一事已经定案,再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人给他翻案的机会,七天的丧期也已守完,冷夜桓并不打算在这宫里常住下去,他得走,走了才能复仇。
这天夜里,他已经收拾了一应盘缠,自己独自坐在母妃的寝宫里,环顾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头顶的天空,变得不再璀璨和静美。
冷夜天不经通报,直接走了进来,带了两瓶烧酒。
“三哥是来为我送行,还是来看我笑话。”冷夜桓察觉到有人进来,随着影子的逼近,他看清是冷夜天,于是有些敌意的问道,
“都不是,来请你喝酒。”冷夜天说着,已经坐在了冷夜桓的对面,将手里的一小瓶酒打开盖子,推到他面前,
“三哥好性质,怕是心里高兴,才有兴致喝酒吧!”冷夜桓依然语气尖锐,
“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结果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又何来高兴?我只是觉得,今夜的你,和我母后一族被尽数屠杀的那一晚的我,很像。”冷夜天说着用手里的酒壶碰了一下冷夜桓的,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冷夜桓抬眼看了一眼冷夜天,仰头也喝了一大口酒。他知道那晚的惨痛,他也知道他定是痛苦不堪的,而此时的他们经历近似,他没有必要嘲讽他什么。
“三哥,你知道,我和你不同,我从小就只有一个母妃,没有人再疼我,爱我,若我不拥有权利,我就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是冷夜城,那个病秧子,我是有抱负的,我不甘一辈子就这样被所有人忽视的苟活,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冷夜桓用最坦诚急切的语气向他的对手亮出自己的底牌,
“所以,这些年,你斗垮了所有人,连十岁的八弟都不放过?”冷夜天有些生气的质问他,
“我能怎么办,先太子倒了,云贵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她的儿子,自然留不得。”冷夜桓已经有些疯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yù_wàng中,失了冷静,
冷夜天愤怒的盯着他,将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呵呵,你在嘲笑我对吧,我扫清了所有阻碍,没想到最后却为你做了嫁衣。父皇,对我真的是太狠心了。”冷夜桓有了一些哭腔,他心中真正怨恨的人,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吧,
“所以现在,你的阻碍就是我喽?”冷夜天压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说,
“是的,还有你那个太子妃,我早晚都会除掉你们的。”冷夜桓说的咬牙切齿,眸子里泛着凄冷的星光,显的格外的恐怖,
“冷夜桓,我希望你冷静的想一想,太子妃到底有没有必要做这件事,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挑拨,你就这么甘愿被人当剑使?”冷夜天竟然有些请求的语气,劝阻着冷夜桓,
“哈哈哈哈,三哥,我本以为,你能隐忍这么多年,不露声色,定然是不好对付的,可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了软肋,如此,我的胜算又大了几分啊!”冷夜桓笑的诡异狡诈,语气里是一种悲凉的得意,
“哼,六弟可要当心了,若你就此罢手,我保证不伤你分毫,若你执意争个胜负,为此丧尽天良,那么,我的软肋,很可能成为杀死你的那把利剑。”冷夜天冷笑一声,不输气势,站起身来警告冷夜桓,
“哦?三哥何时也要靠女人夺这天下了?”冷夜桓抬起头,戏谑的问着冷夜天,
“我的天下,我不需要靠任何人,我的女人,我也定会护她一世,任何人休想伤害分毫。”冷夜天霸气的看着冷夜桓,将手里的酒瓶伴着自己冰冷的目光,一点点推到冷夜桓面前,随后站直身子,“六弟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冷夜桓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疯癫的笑起来,眼神却变得狠历,真正要开始了他不择手段的夺权之路。
第二天一早,高示带了两个小太监,来到了监狱。
“老奴给娘娘请安!”高示和蔼的给寒烟行了礼,
“高公公?高公公免礼,怎么有空来看烟儿啊?”寒烟赔着一脸惊喜笑意,顺便请高示坐下,
“娘娘,老奴不坐了,老奴是奉陛下命令,来接娘娘出狱的!”高示依然恭敬的回应着,
“哦?都查清楚了?我可以出去了?”寒烟假模假样的问着,她心里知道这事是不可能查清的,她也早晚是要出去的。
“是,娘娘随老奴走吧!”高示说着,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开始收拾寒烟的东西,
“唉,等等,等等,那……六皇子?可是走了?”寒烟一把拦住高示,有些担忧的问道,
高示被寒烟的坦诚逗笑了,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惜命,想来也不敢下毒。“今早走的,老奴亲自去送的,这个时辰都出城了,娘娘放心吧!”高示像哄着一个孩子,宠爱的安慰着,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走吧!”寒烟收敛了些许担忧,一边思索着一边示意着高示离开了大牢。
高示等人随侍着,寒烟走到监狱门口,虽然在里面好吃好喝,可是重见光明,重获自由的感觉还是很棒,毕竟算下来,她也在里面待了小半月了,“呃~”寒烟伸开双臂,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用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间认真端详着明媚的阳光,内心却闪过一抹凄凉,她知道,外面的天虽然是亮的,可是路却是黑暗和血腥的,往后的日子,她怕不能像这牢里的半月,这么安心自得,无忧无虑。
------题外话------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