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侧长长的围墙下面,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像是互相约好了一般,射枪炮与投石车都停止了攻击,避免误伤自己人。
围墙之内,寸头、游金贵、段天涯三人都慢慢的在木架上踱着步子,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
一共只有一千七百多名玄兵,再加上刚刚投诚的一千名无相王带来的齐兵,不到三千人的队伍能不能守住这将近三公里周长的城墙,能支撑多久,都还是个未知数!
玄兵们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老大,也明白真正的决战就在眼前了。大半年的密训终于要出结果了,这些人里面,会有人活,会人死,但是绝对没有人逃!
“啵!”寸头知道数千齐兵只跟他是一墙之隔,却丝毫无惧,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扁瓶烈酒,拧开瓶盖。
负责窥视的兄弟已经见到敌人大量的冲了过来,而墙外甚至传出了盾牌相接,搭建云梯的声音,刚想向寸头大哥汇报,却看到他对着自己微笑着晃了晃酒瓶!
这名兄弟知道寸头大哥已经了解外面的情况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悠闲淡定的模样,自己心中那紧张恐惧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也从口袋中掏出同样一瓶烈酒,而身旁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都掏出一瓶酒来!
“兄弟们,走一个!”寸头大喝一声,然后仰头对着酒瓶就“咕咚咕咚”的猛灌一通,六十二度的半斤装烈酒被他不用一分钟就干了个底朝天,一股火一样的烧灼感从喉咙一直涌到了胃里,然后又翻腾上来,说不出的舒坦!
兄弟们也跟着大喝了一声:“走一个!”一个个仰起了脖子,把手中的烈酒尽情的倾倒在自己的手中!
一名穿着黑衣的齐兵一口气喝干瓶中的烈酒,红着眼圈看着不远处的寸头说:“寸头哥,我是因为生活才加入齐天的,我承认我在齐天得到了我想要的,却失去了我更不想失去的!在齐军,我没有尊严,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只是一个随时都要准备牺牲的小兵!”
他的话在耳麦里传到了所有兄弟的耳朵里,那些刚加入的齐兵都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很明显,这样的话也代表了他们的遭遇!
齐兵深呼吸了一口气,吐出自己心中的灼烧感觉,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正在鼓励他说下去的寸头笑了一下,苦笑着说:“以前我是很看不起坏小子的!
可是今天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我总算明白了,什么才叫做兄弟!你们并没有排斥我们,没有怀疑我们,拿我们当兄弟,待遇都是一样的,我也不是混球,我高达这条命,以后就是坏小子的了!”
“嗖!”高达扬手就扔出了手中的酒瓶,将它抛出了墙外!而随即,一千名投诚了的齐兵也都把酒瓶扔了出去,嘴里大喝:“誓死保卫坏小子!”
玄兵们也个个群情振奋,也跟着把酒瓶跑到墙外,嘴里大声呼喝:“誓死保卫坏小子!杀!杀!杀!”
三千弓箭手,四千朴刀手像潮水一样涌向了院墙。大门既然无法进攻,那就直接攻破城墙!
这就是窦将的战术,既然破门不入,那就翻墙而进!把战线拉长,以自己的优势兵力,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
密密麻麻的齐兵冲向了养殖场,刚跑到一半,头顶上乌云盖天,仔细一看,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数量如此之多!齐兵们心惊胆颤的看着那些不明物体从天而降,甚至都忘记了闪避!
“砰!”直到一个瓶子在一名齐兵的脑袋上开了花,众人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的纷纷躲避!
那名被砸中脑袋的齐兵更是一闭眼就躺在了地上,还以为自己死了,被同伴踩了好几脚,痛的实在受不了,一下子蹦了起来,才发现击中自己的不过是个空酒瓶子,里面没有任何的东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刘尽忠松开了抱着脑袋的胳膊,为刚才抱头鼠窜的怕死行径脸红,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一群混混!无赖!流氓!打仗居然还用酒瓶子,真是一群成不了气候的东西!”
墙根下面的吴作光冲他大骂:“特么的刘尽忠,老子云梯打起来了,你特么倒是上啊!”
白象团的齐兵蹲在墙根下面,一边搭起人墙,一边用手中的盾牌首尾相连,搭成云梯。
警用盾牌做过改进,上面被打磨抛光,变得不再那么光滑,这样也不会把云梯变成滑梯,更便于攀爬!
可惜刘尽忠却不买他的帐,谁知道坏小子在墙头上还做了什么手脚,说不定上去就等于送死!
“去你妹的吴作光!老子的任务是掩护你们攻城,爬云梯的是单云飞带的那帮朴刀手,关老子什么事!”
吴作光气的大骂:“好你个刘尽忠,老子带人辛辛苦苦跑到这里为部队打开通道,你特么竟然敢怕死不上来!等打完了仗,老子非要告诉窦门主,让他治你的罪!”
刘尽忠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冷哼一声对吴作光说:“窦门主?那是窦将军!我是恪守职责,你竟然越俎代庖,对我下命令!难道你在窥探将军的职位?将军只让我警戒,没让我冲锋,你竟然敢违背将军的命令?!”
吴作光一怔,心中把刘尽忠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弓箭手的职责确实是掩护进攻,可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担任主力攻击的朴刀兵因为要清除重甲兵的尸体而集中到了大门口一带,这边就空了下来,让弓箭手上去掩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