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七心头一跳,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怎的转头就要开打了?
虽然纪凡可恶,但好歹也是兵部尚书的宝贝孙子,小小推回去一下还可,打?就怕赶明儿兵部那个老头子就领了整个兵部将这两个小子踩成灰。
便是胆战心惊的安抚起突然暴走的郡王殿下,“殿下,君子可不能随便打人。”
阮清义正言辞挺了挺腰,“来而不往非君子!”
天七觉得今个儿心脏受的刺激太大了,胸口略痛,只得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小孩子吵吵闹闹,大人还是不要随便插手的好,免得落人话柄。
苏燕青原本还有些犹豫,听到这一句,顿时便被激起几分男儿血气,将摔得懵懵的苏燕松拉到一旁,挥起小拳头就对准纪凡打了过去。
纪凡也不是个好惹的。在听到阮清喊打时,就机警的转身招呼身后的同伴,结果等他回过头来,迎面就挨上了一拳。
苏燕青毕竟年纪小,个子要矮许多,照着纪凡的肚子去的一拳却不偏不倚正中打在了纪凡的命根子上。
一拳下去,鸡飞蛋打。
四面顿时一片寂静······
纪凡嗷的一声惨叫,只觉得ku裆里瞬间烧着了一把火,燎出了热乎乎的蛋香味儿。青红交加的脸也疼的拧成了油炸糯米团子,兜住ku裆就是一脚,将来不及撤退的苏燕青给踹了出去。
虽然因严重创伤消减了不少威力,这一脚也踹的苏燕青一连倒退了数步,重重坐在了地上。
门口看傻眼的几个孩子终于反应过来,迅速的围了上来,有的扶住纪凡,有的仍忌惮苏家小子的身份,只瞪着眼攥着拳等纪凡一声令下,放手大干一场。
纪凡此刻正疼的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捂着裆,一只手指着苏燕青直抖。
阮清趁着敌人自顾不暇,忙跑去将苏燕青从地上扶起来。
“燕青哥哥你没事吧?”
苏燕青呲牙咧嘴的安慰阮清,“没事!我皮厚着呢,哪里像那个废物一拳都吃不住!”
纪凡:他娘的,我这个废物也给你ku裆里来上一拳,你倒是再嚣张的说一句没事看看!
“给我打他!往死里打!”
随着纪凡愤怒的尖叫,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孩子呼啦一下就敏捷的跳了出来。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阮清向来善于审时度势,见势不妙也不逞强,立马回身喊高手天七帮忙。然,嘴巴还没张开,却是忽然听见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速的传来。
“燕青!阿阮!”
像闹市里赶来了一百只鸭子般的声音转瞬就到了跟前。
阮清抬头,见着正午的阳光下,一匹枣红色的马驹上身穿纯黑色大氅的少年轻盈的翻身落地,宽大的氅衣像展开的翅膀一般遮住了刺眼的光线,视野一下子暗了,而少年那张微黑而俊朗的脸却十分清晰的映入了他瞪的滚圆的眼中。
天七十五面露喜色:救星!
李恪一落地便叉腿立在了前面,张手怒视着那几个身手看似敏捷却终归因腿短落后一步的孩子,“谁敢上来!”
这一声竟是比纪凡还管用,几个孩子齐齐在李恪跟前一尺处刹住了脚,其中一个因刹的太猛,把自己给撂倒在了地上,摔得哇哇大叫。
尘土飞扬,呛得小伙伴们眼泪都快出来了。
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
纪凡当然认识李恪,与那几个管打雷不管下雨的孩子一样,在京里纪凡最忌惮的人之一也是李恪,因为李恪身手好,脾气又硬,家世背景样样都不比他差,是他少数人里惹不起的。
纪凡是真怕李恪。
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纪大公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裆处疼痛稍缓,便是强撑着气势道:“李恪,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不想跟你打架,你赶紧让开!”
李恪凌厉的双眼一瞪,“我要是不让开呢?”
“你、你······”
阮清拉了拉李恪的氅衣,小声和煦道:“恪哥哥,燕青哥哥已经打了他一拳,便是扯平了。”
小儿尖着呢,虽然看不惯纪凡,却也不想惹上麻烦,再说这么多人打起来,两拳难敌四手,李恪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又伸出头对纪凡假惺惺的喊道:“我们不愿欺负你,你快走吧,要是真落下什么重伤可就不好了。”
阮清的声音清脆甜腻,暗讽的话听到耳朵里却是柔嫩的男子汉都要怀孕了,纪凡原本还一肚子不得发泄的火气,闻言命根子都不觉得痛了,立时抖擞起来。再看阮清被长发盖住一半的小脸雪白清丽,好像新鲜的花骨朵似得,看的他本就躁动的心里更痒了,搡开扶着他的同伴,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盯住阮清,“还是小丫头懂事,知道心疼哥哥我!”
这话多数人没能领会,一时还在思忖纪凡是不是被打蒙了,口出胡言。
倒是在旁酝酿了半天仇恨的苏燕松,在这时跳将出来,满腹波澜壮阔的鄙夷和愤怒到了嘴边都化作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呸!”
有了李恪掠场,小子腰板都硬了几分,叉腰指着yin 荡诡笑的纪凡,不遗余力道:“你少在那儿自作自受了!”
阮清张了张嘴,匪夷所思的看向李恪,“这也是你教他的?”
李恪忽然觉得头疼,伸手将苏燕松拉回来,在他耳边更正道:“是自作多情······”
“是吗?”苏燕松摸了摸头,又从谏如流冲纪凡喊道:“你少在那儿自作多情了!”